虞佳佳的这番疯狂的举动,很快经由下人,传到了阮王妃的耳朵里,她还没说什么,就看见屋子外面,站着道挺拔清贵的身影。
阮王妃立即起身来,迎出去,
“王爷,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都一个晚上过去了,阮王妃也等了阮王一个晚上,究竟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阮王彻夜未归。
阮王眼神闪躲的看了阮王妃一眼,进了屋子,由阮王妃服侍着坐下来,叹道:
“去处理了些事情,唉,爱妃,我们坐下说。”
他没有说的是,其实昨天半夜与小厉王聊完,心烦意乱的根本就不想回王妃的房间。
这次整座阮王府都被他搬到了谷旗州的都城来,他的那个小妾,也随着他一同来了。
于是昨天晚上,阮王破天荒的去搂着他的小妾,说了一夜的烦恼。
今日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来看他的王妃。
阮王拉过阮王妃的手,将湖山郡已经被孙国公祸害的十户九空的事情说了。
阮王妃一听,急得站起身来,
“那,那虞家村怎么样了?”
“孙国公暂时还没有动虞家村,甚至还十分礼遇虞家村的人,估计是看在佳佳的面子上。”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孙国公想要做虞家的女婿,自然不能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但是湖山郡里,除了虞家村及孙国公府外,每家每户几乎都被孙国公的府兵洗劫过。
又听阮王说道:
“除了虞家村和齐王府,湖山郡已经没有商户了。”
因为商户都被孙国公抢了。
这也代表着虞家在湖山郡的所有产业,都被孙国公直接吞抢了个干净。
阮王妃一听,眼睛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爱妃,爱妃。”
阮王抱着阮王妃焦急的大喊,
“来人,快给王妃请大夫,齐王府没有府医的吗?府医也叫来!”
这时候,虞佳佳余怒未消,想了想,自己跑到了阮王妃住的屋子里,直接闯了进去,大声喊道:
“阿姐,阿姐随本妃去看看花锦那个贱人如何了。”
她想去把花锦的那张脸打烂,所以要找帮手随她一起去。
结果一进阿姐的屋子,里头乱成了一团,没有人再顾及到虞佳佳如何,任凭虞佳佳如何喊破喉咙,大家都只忙着照顾晕死过去的阮王妃。
虞佳佳这个冒牌王妃,根本没有人搭理。
虞夫人匆匆的赶过来,直接往屋子里去看大女儿。
被忽略了个彻底的虞佳佳,急忙抓住虞夫人的袖子,
“阿娘......”
“你乖,到房里玩儿去,你阿姐出了事,这多事之秋啊,你阿姐可不能再出事了。”
虞夫人急得满头都是汗,一把甩开虞佳佳的手,急急忙忙的去照顾大女儿。
被自己阿娘都忽略了的虞佳佳,心里头又是气又是怨,她的眼底透着一股仇视,看着屋子里那一大群忙忙碌碌的人。
同样是王妃,她还是以战神闻名的小厉王妃,怎么别人都只关心阮王妃,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不公平,妥妥的不公平。
虞佳佳气上心头,决定自己去找花锦,当即也不耽误,提着裙子就往花锦的住处冲。
因着她是一个人来的,平时被虞家和阮王府的人哄着,也鲜少在齐王府的逛,所以路也不知道走,胡乱的便闯入了一片橘树林。
黄澄澄的橘子挂在枝头上,硕果累累中,一道黑色的劲瘦笔挺身影,自带凌冽气质的男人,正在这林子里摘橘子。
他的身后,吴天兜着兵甲,锐利的兵甲上堆满了橘子,他苦着脸道:
“王爷,这已经够多了,娘娘吃不了这么多。”
王爷?虞佳佳痴痴的看着那道劲瘦身影,同她记忆中的那道身影渐渐的重合。
是那天,出现在她房中的男人,是小厉王,是厉云卿!
虞佳佳认出了厉云卿,心儿开始砰砰的跳。
原来王爷是这样的爱她,竟然在给她摘橘子。
虞佳佳绯红着脸颊,摸了摸自己还没有显怀的小腹,嘴里故意“哎呀”一声,吸引厉云卿的注意。
这橘园里的人不多,但来来去去的也有几个零星的丫头婆子。
因为虞佳佳没有杀意,厉云卿也没注意到她,只等她叫唤一声,他这才拧着剑眉转过身子,往虞佳佳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教虞佳佳的心儿彻底的沦陷了,如此俊美无俦,气宇轩昂的铁骨男儿,就该是她虞佳佳的才对。
她的思想混沌,愈发坚定了一个事实,那天强迫她的男人,一定就是厉云卿。
不可能是别人,只有厉云卿,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王爷~”
虞佳佳娇嗔着,护着自己的小腹,撒娇道:
“孩儿踢了妾身一脚。”
这话让厉云卿的眼神陡然冰冷,他也不摘橘子了,负手走到了虞佳佳面前,冷声问道:
“你的孩儿踢了你一脚,干本王什么事?你脑子有病?”
身后兜着橘子的吴天急忙低声说道:
“王爷,这是虞家二小姐,日前大夫诊断她患了癔症。”
虞佳佳眨巴着眼睛,眼中透出一层水光来,她指着吴天,对厉云卿说道:
“王爷,他说谎,妾身没有患癔症,妾身是佳佳啊王爷~~”
虞佳佳泫然欲泣,抬起绢帕来,委屈道:
“昨日听闻王爷回府,妾身在房内等了王爷一日,不成想,王爷竟然没有来妾身房里,反而去了......”
“你脑子有问题就要去看大夫,身为女子,本身遭遇不幸是值得别人的同情,想要逃避痛苦,也没有人说你不对,每个人都有不想面对的痛苦,然而你不想面对,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还是应当勇敢一些,想想接下来怎么好好儿的活下去才是。”
考虑到虞佳佳曾经遭遇过的不幸,厉云卿还是稍微有点儿耐心的,但旋即他的口气一厉,
“但你这样无故拖人下水的行径,只会消耗别人对你的同情,将周围所有想要帮助你的人,都变成厌恶你的人,所以别让自己变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否则你活着,终究也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这一字一句,就宛若往虞佳佳的心头钉钉子。
她晃晃悠悠的立在原地,面色苍白的流泪,
“不是这样的,王爷,妾身......”
“你不是本王的妾,本王也不会娶你这样的菟丝花,以后不准再靠近本王。”
两三句话过后,虞佳佳还不能领悟,厉云卿便不耐烦了。
他本就是一个对女人没多少耐心的人,这一辈子他所有的爱与耐心,都给了花锦。
再分不出一丝一毫的精力,给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