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卿,你也是个成熟的王爷了,你该学会自己批阅折子,你的王妃已经走了,这点小事你自己要管!不然你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不等花锦喋喋不休的骂完,她的身子突然被厉云卿拉入了怀里,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坐在了厉云卿的大腿上。
花锦:“呃......”
“不骂了?”
厉云卿低头看她,眼睛危险的眯起,
“再骂一句你试试?”
花锦紧紧的抿住唇,浑身失力的躺在厉云卿的臂弯中,瞪眼看着厉云卿。
她那嚣张的气焰,瞬间偃旗息鼓,安静的宛若一只鹌鹑。
“让你去做,你做就是了,本王会不会写这俩字,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厉云卿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腰肢,感受到怀里的女人身子一僵,厉云卿冷笑一声,低头,将自己的脸颊贴在花锦的脸颊上。
他的薄唇轻启,用气音在她耳畔说道:
“这世上,所有敢指着本王鼻子骂的人都死了,只有一个人例外,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她后来做了本王的王妃。”
这话让花锦更不敢动弹,什么意思?厉云卿突然跟她讲这些做什么?
花锦垂目,卷长的羽睫慌张的乱颤,被厉云卿抱在怀里,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的紧贴着。
她抬手捶了捶厉云卿的肩,咬牙切齿,低声道:
“放开我!”
他不想放,如果用强的,直接将梦里发生过的事情变为现实,她也只能认命。
反正她是他的女人,从头到脚,她都是他的。
那一刻,厉云卿的心思动了,他抬眸,一双满含危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花锦,仿佛捕获到了猎物的野兽,缓缓露出他锋利的獠牙。
花锦难得慌了,她使出吃奶的劲跳起来,宛若战败后仓皇溃逃的残兵,不敢再与厉云卿针锋相对,只整理好衣服,拉开门跑了。
周牙正在备饭,见娘娘从院子里飞身而出,急忙跑回了厉云卿的房间,问道:
“王爷,娘娘不吃饭吗?”
他还以为娘娘会多留一会儿。
厉云卿坐在榻上,一脸的荫翳。
这时候,分几天举完一万次铁的吴天走了进来,懵懵懂懂的说道:
“王爷,娘娘一出门就遇上了姚军那小子,他俩说说笑笑的去吃饭了。”
他很负责,只要看到花锦,就会将娘娘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王爷。
周牙面无表情的侧头,无力回天的看着吴天。
厉云卿的眼眸一团墨黑,缓缓的挪过来,放在吴天的身上,
“继续举铁,一万次。”
吴天吃惊的望着王爷,他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个侍卫啊......
后来,吴天是怎么走出王爷的屋子的,他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因为举铁,他胳膊上的肌肉已经比来湖山郡之前增厚了一倍。
屋子里,周牙担忧的看着厉云卿,想了好久,还是劝道:
“王爷,娘娘心里肯定是有您的,她只是......”
可能心里有什么坎儿,不肯说出来,但是自己又过不去。
否则以花锦的性格,怎么会为了救一个男人,付出这么多?
而且她并不是这种拖泥带水的人,只要决定了一刀两断,就绝不会再回头。
如今她还肯管北地的事,一定是因为厉云卿在她的心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厉云卿嗤笑一声,手中拿着自己的蝉翼刀,墨黑的双眸没有丝毫的情绪。
突然,他手起刀落,一刀砍向自己的胳膊。
周牙大吃一惊,慌忙上前,“王爷!”
这,这,这是在干什么啊?
厉云卿眉头都不皱一下,
“本王说过,她既然是自愿走的,那就必须给本王自愿的滚回来。”
既然她的心中有他,那他就必须让她放不下。
此时,在集镇新开的一家面摊子边,姚军用自己的袖子将桌面上的油渍擦掉,又用袖子将凳子擦了几遍,这才笑道:
“师父,您坐这儿。”
花锦走过去,扫袖坐下,她以为姚军说的请她吃饭,是要请她去下馆子,结果看见姚军接下了面摊子老板的竹笠,亲手给她下了一碗面。
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桌,花锦闻着这面条的香味,赞道:
“没想到你除了会打铁,还会下面条。”
姚军一脸赫然,他小声且恭敬道:
“师父若是喜欢吃,徒儿每天都给师父做。”
只要能每天见到她。
花锦没放在心上,拿起筷子来刚要摘下面纱,身后周牙匆匆出了门,站定在花锦的身边,单膝跪下,
“主子,王爷出事了。”
现在王妃和王爷别扭成这样,没人敢称呼花锦为“娘娘”,但称呼她“姑娘”、“婆婆”?也不像那么回事儿。
因而最贴切的,就是“主子”了。
姚军茫然的看着周牙,这不是小厉王的左膀右臂?他怎么称呼师父为“主子”?
还没等他想明白,花锦丢下筷子,直接往厉云卿的住处跑去。
那一碗面,一口没动......
冲进厉云卿的屋子,花锦直接问道:
“怎么了?厉云卿你怎么了?”
厉云卿没有动,只是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不阴不阳的问道:
“和你的徒弟吃完饭了?”
见他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花锦怒火冲天,直接上去捶了厉云卿一下,
“厉云卿,你幼稚不幼稚?现在还学会撒......”
“嗯~”
一声闷哼,从厉云卿的喉管间溢出,花锦一顿,察觉到不对劲,这屋子里怎么隐隐有血腥气?
她急忙膝盖压着榻,
“厉云卿,你怎么了?我看看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厉云卿不理她,闷声道:
“本王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和你的徒弟在吃饭?”
她是他的谁啊?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赶紧和她的徒弟亲热去吧。
花锦顾不得厉云卿的别扭,干脆上了榻,跪坐在他的身边,拉开他肩上的衣服,一看,胳膊上裹着白色的绷带。
在她方才的捶打下,绷带下的伤口已经渗了血。
“怎么受伤的?谁干的?”
花锦一把拧过厉云卿的领子,又问了一遍。
厉云卿抿着唇,双眸定定的看着花锦,就是不说话。
花锦暴跳起来,气的头发昏,
“厉云卿,你是个白痴吗?你不是挺能打的?是怎么受伤的?老娘干死他!”
“痛。”
厉云卿嘴里吐出一个字,特意将受了伤的胳膊对着花锦,还在渗血。
这一刀,他丝毫没留情。
原本不依不饶,一定要逼问个清楚明白的花锦,气的一把拽过厉云卿的胳膊,
“老娘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厉云卿抬眸,看着花锦近在咫尺,她一边低声骂,一边将他胳膊上缠着的绷带拆开,瞧着那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花锦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她骂骂咧咧的拿来金创药,一整瓶全倒在厉云卿的胳膊上,怒道:
“你好歹也被别人叫做战神,一个战神都能被人暗袭,厉云卿你这院子里的安保也铽差劲了。”
厉云卿全程抿唇不说话,只是用着一双温柔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花锦骂他。
他享受极了这样的关心与在乎。
给厉云卿重新将胳膊上的刀伤缠上绷带,花锦又出门去转悠了一圈,她没走远,只是在厉云卿的院子里外仔细找着刺客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