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又长又翘的睫毛轻微眨动,连忙又轻喊了她两声“月歌”。
“唔。”步月歌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浑身散了架一般,偏头看看他又眨眨眼睛,转回头看着天花板:“这是哪?”
他感到庆幸,听到她这么问,多半是还记得自己:“是一个村落,我们暂时住在这。”
步月歌“嘶” 了一声:“浑身疼。”
这都算好,如若她真的只是个普通人,经过那般冲击,怕是早就碎了骨头。
“我扶你起来吃些粥会好些。”他知道她现在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都要小心呵护才是。
如若恢复得快,三日即可。
她点点头,任由他扶着自己来到桌前坐下,任由他一口口的喂自己吃粥。
“好吃吗?”
她点点头:“香。”
很快粥已见底,他满意地收走碗筷洗干净放好,回来就看到步月歌站在屋门口仰着头伸出手在接雪花。
白净的面庞荡着美好纯真的笑容:“下雪了,好久没看到雪了。”
他走到她身旁,也伸出手和她一起接着雪花:“是,北域还未到下雪时。”
她收回手拂过他的面庞:“你是谁?”
他的心“咯噔”一下,似是被什么重重锤了:“你不记得我了?”
步月歌轻轻摇摇头:“虽然我不记得你,但是我醒来看到你就感觉很安心,所以我没有立刻问你是谁。想必你我是互相熟悉的人。”
不排斥他就很知足。
他双臂环着她的细腰:“你说得很对,我们十分熟悉。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
“夫君?”步月歌很是惊讶地看着他,“我、我以为你是哥哥。”
很扎心!颜君逸感觉自己心口处有无数的小刀在那戳戳戳:“不,不是哥哥。”
“可我记得我有个哥哥。”步月歌的话让颜君逸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尴尬地偏头岔开话题:“雪越下越大了,怕是要提前入冬。”
步月歌这时挣脱了他的环抱,往后站了站:“我不记得我和谁结过婚,我不记得我有夫君。我只有一个哥哥。我……”
说着说着她有些害怕的捂住头:“不,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心疼地抱住她:“别急,过两天就会记得。你是步月歌,我是颜君逸,我们刚刚结婚不久,在这村落附近遇到了山体滑坡,故而暂时住在这奈河村。你受到刺激暂时不记得是正常。”
“正常吗?”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他紧紧抱着她:“正常,不怕,我在。”
听到他说“我在”,步月歌莫名心安许多。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穿过他的腰间,也轻轻环抱着他,依旧倚着他的胸膛,偏头看向院子,忍不住又伸出手接落下的雪花:“奈河村?为何如此熟悉?我好像来过。”
她来过?颜君逸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如若想不起来不要烦恼,我们暂时住在这,可以慢慢想。”
“嗯,好的,夫君。”她似是接受了现实般乖巧的称呼让他忍不住捧起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外面冷,回吧,夫人。”
“唔。”她不经意地嘟了嘟唇,他忍无可忍地轻轻吻住,关了屋门。
屋内那温柔的烛光映衬着他们的缠绵,屋外这奈河村的初雪落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