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眸色微微一沉。
软软抽了抽小鼻子,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软软给曾奶奶请安!”
苏灵羽大惊失色:“软软,闭嘴!这不是你曾奶奶!”
老王妃亦是脸色不虞,大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抓着软软的小胳膊,“够了!丢人现眼的东西,马上回府!”
软软吓了一跳,飞快躲到娘亲的身后,嘴巴一瘪,小脸委屈。
苏姜仪淡声道:“老王妃恕罪,软软并未喊错人。”
老王妃怒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同老身说话?战软,滚过来!”
没用的东西,只会和她那废物娘亲一样,丢尽王府的脸面!
软软用力攥紧娘亲的袖子。
曾祖母好凶,鹅且、鹅且——
她,她才不是战软,她是苏软软!
苏姜仪瞳眸一缩,几乎是应激一般,冷声道:“老王妃若是觉得软软丢人,刚才怎么不出声?身为软软的曾祖母,老王妃纵容一个未进门的女人诋毁软软的名声。恕民女直言,在这里更丢人的,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是您和苏灵羽吧?”
软软被污蔑偷东西、被苏灵羽诋毁时,那老婆子像是一尊大佛似的冷眼看着,那时她怎么不觉得丢人?
老夫人出来了,她就开始装模作样,很难不让人联想——
她存心要在这些京城中颇有分量的老人家跟前贬低软软,以传达出她对软软的不喜,继而孤立软软!
和当初对她的手段一模一样!
本以为软软终究是战无歧的孩子,无论如何老王妃对她应当有一两分宽容。没想到,恨屋及乌,这老婆子连一个孩子也不愿放过!
老王妃目光阴霾,一字一顿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一个卑贱的奴婢,仗着将一个野种哄得团团转,就敢骑到老身头上作祟?”
苏姜仪冷冷地回望着她,“老王妃口口声声喊着软软野种,王爷知道吗?”
“好啊,还知道用王爷来威胁我!”
老王妃气得脸色铁青,手腕上的佛珠咔嚓一下被她掐断,扬声道:“来人啊,将这贱婢和野种拖下去。老身要她们死!!”
场面一时凝滞。
国公府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上前。
老夫人忽然轻笑了一声,“老姐姐,别开这种玩笑,仔细别吓坏了孩子。”
老王妃冷声道:“王府的家务事,你少管!”
老夫人缓缓道:“与软软有关的家务事,也是我的事。如神医所言,软软并未喊错,我的确是小丫头的曾奶奶。我那不争气的小孙子在外游历,结识了小丫头,因此认作干亲。因着近段时间我一直在府上养身体,此事尚未公开。没想到却让老姐姐误会了!”
苏姜仪讥笑一声。
自己不了解软软,还在外头喊打喊杀,她不丢人谁丢人?!
老王妃脸色冷沉,直勾勾地盯着软软。
这臭丫头,是存心让她难堪是不是?!
老夫人笑呵呵道:“这次请老姐姐和诸位小辈过来,一来是为了软软。二来则是想要向诸位介绍一下老身的恩人。若非是苏神医,只怕老身还要被这双腿脚折磨。还望老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两个孩子计较!”
老王妃双眸眯起,这是要护着那两人?
老夫人不动声色,仍旧是笑得一脸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