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谢谢,忽然击溃江季姝的心防。
是她的软弱,是她的无能,才让岁岁受了这样的委屈,可他居然还对她说对不起。
明明对不起岁岁的人是她。
她深呼吸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给李衫打电话。
那边接了电话很快过来接她。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住周稷那了吗?怎么又跑这来了。”
江季姝不是个爱跟人说自己的事情的人,这会却一字一句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才郑重地告诉她,“无论如何,岁岁绝对不能跟在周稷身边。”
李衫听完,表情难言。
很显然,这是个死局。
除非周稷愿意放手。
李衫叹了口气。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江季姝望向窗外,握着岁岁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气,“如果真的打官司,我想试一试。”
李衫咋舌,“跟周稷打?”
这怎么看怎么……
不太现实啊。
就是现在,你跑到上流社会里问一圈,谁敢和周稷打官司,只怕个个都要吓得直摇头。
更别提江季姝这种没有根基的人。
她要是跟周稷打官司,除非撞上狗屎运加上天上掉馅饼,那才有赢的可能性。
“我觉得,你们要不再好好说说?”
李衫对周稷这人还是有那么点滤镜,虽然亲眼见过他在机场那副样子,也还是觉得他这样的人,怎么都不像是能强人所难的人。
好好说说,总能有解决的办法吧。
江季姝抿唇,看了眼身旁已经睡熟的岁岁,又把毯子给他往上拉了拉,这才轻声开口,“我总觉得,他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现在的他……一点也不好说话。”
更别提是这样的事。
他也说过,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愿不愿意让她生下他的孩子是一回事。
现在要不要孩子的抚养权又是一回事。
李衫叹气,“你也没哪对不起他的啊。”
江季姝笑笑。
“或许吧。”
话是这么说,可这个念头在她心底生根发芽,怎么也挣脱不开。
李衫又问,“去哪?”
江季姝说了个地址。
是周稷的别墅。
“还去他哪儿?”
江季姝点点头,神情坚定,“对。”
这事总拖着也不是事,她总得解决的。
李衫点点头,“行吧,那你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能一个人憋着。”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