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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天后。
王昊返回了自己的老家。
在那里,他隐在暗处观察了很久。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王昊发现,这些冒充者都在延续着原本的生活轨迹,仿佛他们从不曾消失过。
性格,变化不多。
轨迹,也基本相符。
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他们低调(规矩)了许多,尽可能不引起社会的关注。
别人,只是一种感觉。
对冒充自己的,他可是深有感触。
工作日,尽心尽力完成教学任务;休息时间,基本猫在宿舍里,打游戏、看、刷网剧,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对父母,也是关怀许多。
三天两头往家寄东西,还在备注上写些暖心的话,比自己想的都周到。
这些话,他不陌生。
不善于表达的他,总是把心事隔三差五涂鸦在一本‘周记’本里,且过上几年就丢掉或烧掉。
那些暖心话,就是在此基础上誊抄,再略微做了一些美化。
平心而论……
在自己‘失踪’的一年里,这位冒充者做得相当不错。
在那通电话里,父亲虽是在道歉唠叨,可他能听出话里的骄傲自豪。
“那我就放心了!”
父母健在,又有人替他尽孝,倒是免除了许多后顾之忧。
是时候离开了。
“咦?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王昊刚准备离开,道旁一个摆算卦摊的邋遢老道,突然抬头看向他的身份戒指,满脸的惊诧。
紧接着,他似乎意识到自己露馅,马上又低下了头,匆忙拾掇地上的卦摊。
看样子,是打算收摊跑路。
要是常人听到这句话,还不会多想。
可王昊不一样。
不久前,他就是从试炼(洞窟)世界逃出,一直都在小心隐藏行踪,生怕幕后者们找上门来。
乍听到这么一句,立即做出了反应。
当然,不是逃跑。
王昊快速弯下腰,一把扯住了邋遢老道的胳膊,五指如铁箍一般牢牢锁住,不让对方再动弹一下。
“什么人!”
低喝的同时,他拽出了绑在右小腿的断水匕,搁在对方的脖颈。
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使他脑袋分家。
谈什么仁慈,没意义。
如果他的行踪暴露,极可能给在世的亲人留下大患,或者危及仍在洞窟世界的友人。
“慢着慢着,有话好好说!要是你杀了我,他们肯定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的。呃,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老道语速极快。
为了展现诚意,他努力扬起脖颈,将‘仙风道骨’的面容显露出来。
嗯?
是他!
王昊登时有了印象。
如果撤掉老道的胡须、花白头发漂染一下,再让他的说话声尖细些,那不就是曾经见过的金发幕后者么。
他……
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他的实力落差太大了吧?
现在表现得手无缚鸡之力,和以前的强势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没错,这人就是白素真。
白素真见王昊一脸的怀疑,马上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嘿嘿一声贱笑。
“这叫掩藏气机,懂不懂?就和你不敢使用身份戒指一样,修炼者的手段可防不胜防……”
“别扯这些没用的,你是来找我的?”王昊一压匕首,森寒的锋刃已紧压皮肤,甚至能瞧见一丝白印。
“呃,不是!”
白素真依旧不惧,一副耍光棍的德行。
“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说,我要是来追你的,你这把破匕首可威胁不了我。”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动不动。
显然,是心有顾忌。
这里确实不是聊天的场所,一旦有人路过,看到自己拿匕首‘行凶’,多半会招来此地负责治安的军警。
那就换个地方。
王昊收起断水匕,左手仍紧攥白素真的胳膊,拉拉扯扯走进了一处荒宅内。
在小乡镇,这类荒宅很多。
越来越多的青年人喜欢在城市安家落户,最不济也要住上县里的小洋楼,村里的宅子就这般荒废下去。
久而久之,这些宅院会变成一片废墟。
王昊拧开锈蚀的铁锁,推门而入。等两人都进入其中,又侧身掩上了房门。
“说说吧。”
“那能把手松开吗?”
“不行!”
“我要真的想跑,你肯定拦不住我。”
“那就跑,我这人信命。”
王昊左手攥得更紧,根本不给对方一点儿机会。
要真是能暴力逃走,一个神通广大的幕后者,肯定不会这般墨迹。在修炼者的眼中,他们这些幸存者与蝼蚁没什么区别。
现在能被自己控住,也许真是‘掩藏气机’。
“你,你……”
“别你你了,说点有用的吧,我想知道给幸存者安排试炼,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一开始谎称‘日蚀出现,蓝星毁灭’,又千方百计搞出一出出试炼,还在外安排上千万的冒充者,任谁都想知道其中缘由。
就算真的要他们死,也总得有个理由。
王昊右手弯曲,在背篓里取出两个坐垫儿,把它们放在半坍塌的炕沿上,扯着白素真坐下。
到了这种地步,白素真无可挑剔,也跟着一屁股坐下。
先往屋外瞄了一眼,再侃侃而谈。
“其实啊,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素真翘起兰花指,捏了捏下巴上的假胡须,轻咳一声说下去,“从古至今,修炼一道从不曾断绝,隐在各个洞天福地的修炼宗门或家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世挑选门徒。你们——”
“就是这一批门徒种子!”
“门徒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