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水桥激战正酣,距离战场不足五十里的鸡泽城却是莺歌燕舞,关宁军总监高起潜和保定巡抚张其平等人正大宴关宁军诸将。
好端端一个县衙大堂,变成了莺莺燕燕之所,关宁军总兵祖宽等大小将佐一个个倚红偎翠,喝的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其平就是起身道“高总监不辞劳苦,亲率大军救援保定、真定,确保我府城安危,功在社稷也,下官谨代两府百姓祝高总监公侯万代。”
高起潜这会脸上已经通红,吃吃地摆手道“东虏凶残,若与之战,徒耗军力耳,兵法有云,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今东虏势大,我军自当稳固城防,以为磐石之固也!”
“高总监不愧是朝中少有的用兵高手,末将等拜服。”
“东虏困于野外,我等坚守城郭,正合兵法正道,高总监英明啊!”
张其平和祖宽等人一个个大着舌头吹捧起来。
“嘭!”
一声巨响传来,大堂紧闭的大门被猛地踹开。
高起潜、张其平等人心中一惊,忙抬眼去看,竟是兵部职方主事杨延麟。
“贾庄那边炮声响了一天,尔等居然在此饮酒取乐,对的起陛下吗?对的起朝廷吗?”
高起潜默不作声,张其平呐呐不敢言语。
杨延麟本在卢象升军中赞画军务,由于军中缺兵少粮,卢象升遂遣其至关宁军中借兵借粮,故此却在鸡泽城中。
“高总监,卢督臣正在死战,高总监何时发兵?”
高起潜依旧默不作声,作为皇帝信重的太监,他何时受过如此侮辱。
“高总监若不肯发兵,可与本官五千兵,下官自率军去贾庄。”
在危急关头,杨延麟甚至放下了尊严,跪倒在高起潜的身前。
“啪!”
“兵凶战危,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主事,所能置啄的。”
高起潜猛地一拍案几,居然无视跪在自己面前的杨延麟,就这样自顾自地离开了大堂。
一众关宁诸将和张其清也是恨恨地看了杨延麟一眼,紧跟着高起潜而去。
“卢督臣,下官对不住您啊!”
跪倒于地的杨延麟几欲晕阙,强撑这爬了起来,出府召集属下,准备独自增援贾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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