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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徐以显的上策实在是最稳妥的办法,自己效仿朱棣奉天靖难,奉德王归还南都,祭拜孝陵,那自己自然可据有大义的名分,江南各处不说传檄而定,攻取起来当不是难事,这一点从东虏破关后南都士大夫的表现,就能一目了然。
想到这里,李兴之不由地一叹,自己还是做不到古代野心家那样,为了个人权利,将数以千万的百姓置身水火之中。
“主公既然选取中策,下官已经拟订好了沟通东虏的文书,还请主公一观。”
既然把诸葛亮当作自己的榜样,徐以显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要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步入靖北军的核心圈,说话间,徐以显就从袖袋中取出早就准备妥当的题本。
“哦,徐先生凡事谋定而后动,本帅能得你辅佐,大事可济也,你且念与本帅听听!”
李兴之不怕手下人有野心,就怕手下人不作为,徐以显投靠自己以来,处处表现自己,这明显是想得到自己的认可。
靖北军中,宋广坤、李有才和钱安宁等人治政有余,军事能力偏弱,那个鲁良直又是徐庶进曹营,打东虏还能说上一两句话,朝廷之事,他却是一言不发,现在有徐以显为自己出谋划策,自己的担子也能轻一点,所以李兴之对徐以显也是不吝赞许之辞。
“属下领命!”
徐以显将袍袖一展,朗声念道“外臣兴之有言至大清国皇帝陛下,外臣蒙大明厚恩,本不该生反侧之心,然朝政混乱,皇帝昏聩,外臣恩主薛国观蒙不白之冤,锁拿入狱,今缇骑四出,山东有累卵之危,外臣仿徨之间,无计可施,故行书于大清皇帝陛下。”
“此前外臣连破贵军贝勒阿巴泰、成亲王岳托,擒杀流寇张献忠,于大明披肝沥胆矣,今狡兔未死,走狗欲烹,飞鸟未尽,良弓欲折,为个人计,为山东镇全体官兵计,外臣欲请皇帝陛下行师山海关,外臣则举山东之兵奉德王殿下径袭南都,陛下可如意否?”
“大清本与大金同根同源,向者大金国和我大宋以淮水、大散关为界,互为兄弟之邦,有百年之好,今德王欲效金宋故事,和陛下共定疆界,永为盟好,若违此誓,人神共愤。”
“德王殿下,天资聪颖,仁孝无双,尝对臣言之,若分疆界共守,共乐太平盛世,则依南宋定制方,世世子孙,谨守臣节,每年皇帝生辰并正旦,谴使称贺不绝,岁贡银绢,二十五万两匹,自壬戌年为始,每春季差人搬送至泗州交纳,有渝此盟,明神是殛,坠命亡氏,踣其国家,外臣今既进誓表,伏望上国蚤降誓诏,庶使敝邑永有凭焉”。
“啊……这?”
“呸,让咱们给鞑子当孙子,亏你写的出来,也不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徐以显这篇降书,写的卑躬屈膝到了极点,直引得行辕内一众文官武将纷纷喝骂不止。
“都给本帅住口,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咱们不这样做,鞑子怎么会全师攻打锦州,只要咱们能打下沈阳,就是再丢人,本帅也认了,当年明太祖不也向蒙元、陈友谅、张士诚等人递送过降书吗?只要咱们成了事,这降书自然就是笑话。”
李兴之断然喝止了正在鼓噪的王忠和李睿等人,若是靖北军这点屈辱都受不了,那何谈掌控大明,击破东虏?
“大帅既然认同此书,莫如就由属下送至辽东。”
徐以显也是个狠人,他知道只要自己只要促成此事,那自己在靖北军中就算站稳了脚跟了,说不得还能成为文官中的头号人物。
“好,徐先生有此雄心,本帅如何不会答允,若是此计成事,待靖难成功,本帅保举你入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徐以显想要建功立业,李兴之自然不会阻拦,同时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其余诸将见李兴之决心已定,自然不会再有反对意见了,丢人就丢人吧,只要打下了沈阳,什么气都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