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角落里、对外界任何事都已无动于衷的百里飞燕,愕然地朝骆无香看去。
骆无香凝视着水晶棺内的女人,眼里深藏着某些难以言说的东西。
“是在哭吧,因为你这一生都错付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飞燕从角落里爬了起来,想要听得清楚一点。
但骆无香余下的时间都在缄默,紧握着拳头站在水晶棺旁。
他就这样静立着,笔直的背脊莫明有些萧瑟。在百里飞燕飘到他身前想要看清他的神情时,他却蓦地转身。
“娘娘,你不在了,但那些人欠你的,我都会帮你讨回来的!”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不得安息。”
说完,骆无香便迈着脚步毅然离去。
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了吗?
可百里飞燕不解,她跟骆无香从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即便他知道了些什么,又为何会冒那么大的险帮她?
三个多月后,百里飞燕听到宫人说夏侯洙遇刺了,伤重危急。
可仅仅过了一天,那个男人便拎着滴着血的木匣子来到了祠室。
轻柔的将百里飞燕从水晶棺里扶了起来,在她耳边呢喃:“飞燕,朕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一点点打开木匣子,仿佛在献宝一般,眼里还带着趣味的光芒。
百里飞燕灵魂在颤栗着。
这个男人,总是爱用木匣子装着人头送到她这儿。
上一次是她二哥,这次又是谁?
“……”
百里飞燕僵在了那里。
无边的寒意灌注了她的灵魂。
“骆无香——”
他那句“娘娘,你在哭吗?”,还犹在耳畔,如今首级却被人斩下装在了这木匣子内。
“朕的飞燕好本事,连这头凶狠毒辣的恶狼都不惜为你背叛朕。”承景帝怨毒地盯着那颗头颅,当着他的面吻住了百里飞燕红得滴血的嘴唇。“不过是朕的一条狗,也配惦记朕的东西。”
然后他手一撒,百里飞燕的尸身便倒回了棺中。
“朕不稀罕的东西,丢掉毁掉,也轮不着他肖想!”
“飞燕,你永远都是朕的。你活着时将一切都献给了朕,死了也要由朕支配。”
……
“你听不见是不是,爷让你跪下,从我胯下钻过去——”
百里飞燕身体一抖,人也从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中回转了过来。
“骆无香……”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最后却为了她豁出了性命?
“好啊你还敢无视爷,你们几个,给我打断他的腿。”
话落,便有几个狗腿子窜过来按住了骆无香,拳脚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围观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止。
百里飞燕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