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里。
贾琮长身而立,朗声道:“东边府上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但毕竟还隔着一道,平日里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宁荣两府同根一体,眼下事情既已经闹将开了,若咱们再不管的话,在外人口里,贾家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着,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贾珍贾蓉父子。
贾琮继续道:“真要是坏了名声,不光家里以后的娶亲出嫁要受大影响,祖宗的颜面怕也是要丢在地上任人踩踏!
届时咱们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
话音落下。
荣庆堂里一片寂静。
贾赦等人皆是目光幽幽的看着贾珍父子,聚麀之诮,是何等败坏门风的事情?
再加上“养小叔子”的丑闻。
真要是爆了出去,只怕贾家在整个北直隶范围都是当场社死,以后的嫁娶之事,直接就被各家列入黑名单。
这才是真正的自绝于天下!
于是,贾珍忙站起身,朝众人告罪,道:“此事是我的过错,前两年撵贾蔷出去另立门户的时候,不慎走了风声,等回去后必要再重新整顿……”
说到这里。
贾珍咽了咽口水,犹豫一阵。
艰难开口,“另外,我自身有的那些行为不端,往后定然也会加以改正。”
听见贾珍把话说到了这份上。
贾赦等人知道过犹不及,便点了点头,算是就此揭过。
旁边的太师椅上,贾蓉脸上涨红的有些难看,偷偷扫一眼贾珍,嘴巴张了又张,嗫嚅着不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在那附和道:“我往后定也会改正。”
贾蓉此人,说他可怜吧,确实是有些可怜,毕竟绿帽子整日戴在头上,自己偏偏还不敢置喙什么,怎么能不可怜?
但你若说他可恨,也真个是可恨至极,纨绔子弟什么的暂且不讲,单是与父同麀并乐在其中这事,一般人哪里能做的出来?!
因此,贾琮看着可悲又可恨的贾蓉,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希望蓉哥儿能记住方才的那一番话,莫要叫我们失望。”
“侄儿省得了。”
贾琮深深一躬。
眼见着贾琮等人事情说的差不多了。
堂中焦大伏下身子,朝众人“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哭道:“昨儿焦大吃酒误事,给两府的主子们惹出了天大麻烦,自知罪责难恕,唯有一死谢罪,只盼主子们收拾好家里,莫要叫风言风语影响了!”
话才说完,便一把拔出藏在袖里的短匕。
下一刻。
雪亮的匕身划过一道弧线,被焦大径直扎进了心口窝上,殷红鲜血暴涌而出,灰布的衣衫霎时浸湿了一大片。
刺鼻的血腥味在荣禧堂中弥漫。
贾琮等人制止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焦大“噗嗵”一声倒在地上,再没了生命的气息。
上首的贾赦也叹了口气。
咋舌道:“这焦大也是個忠心的,可惜了了……”
余者皆沉默不语。
另一边的宁府,凤姐尤氏二人大施手段,着令阖府的下人们严禁以谣传谣,违者轻则打板子,重则直接赐死。
众仆从下人们无不噤若寒蝉,再不敢多编排诽谤。
至此,事情算是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