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令一下,薛公公立马喊来门口的侍卫将人带下去,石珀没有进行任何的挣扎,心如死灰,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回头望了燕绥之一眼。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要包庇太子不成?”
燕绥之根本不怵他,尤其是摊牌以后,有一种天地任我行的气势在。
皇上冷哼一声:“那也分明只是你的猜测和怀疑罢了,太子久居京城,没有朕的命令是不可能出京的,他又如何伸长了手臂能管到郴州地事情去,不是说你掌握了一部分证据,呈上来让朕过目。”
燕绥之摩挲着手指,想着这证据拿出来就会落入皇帝的手中,恐怕销毁的可能性更大。
“儿臣以为这些证据不足以证明太子的罪行,不如等儿臣搜集到完整的再给父皇过目。”
皇帝冷冷地盯了他两眼:“别以为朕猜不透你心中的小九九,此次你寻找矿产有功,想要何等赏赐明说便是,户部的小官员的确不符合你现在的王爷身份,是该往上提一提了。”
这就表明是要用官位来换太子,要他把真相隐藏下去,罪名都推到石珀身上,大事化小。
燕绥之懒散地靠着椅背:“儿臣觉得当个户部的小官挺好的,清闲,又不需要操心,很是满意,不需要父皇提拔。”
皇帝即将写诏令的手一顿,终于正眼看向这个儿子:“有话直说,你想要什么?”
燕绥之笑了笑:“不难,一道婚书而已,父皇也知道,在之前沈府的招亲会上,儿臣赢了,得到这个机会,加上此前给宣威将军的庆功宴上,儿臣和沈姑娘都成说过心悦彼此,两情相悦。”
“种种也都证明我们俩很有缘分,但是皇室子弟的婚事多由礼部操办,还要得到您的肯首,所以儿臣要求得一道保障,还请您亲笔写下婚书,再由钦天鉴会我们选定一个良道吉日。”
燕绥之拿捏着太子的把柄,没有去找太子,而是直奔皇上,就是为了这一个目的。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娶沈嘉虞?她有什么好的,一个平平无奇的丫头罢了,朕看你也是相中了他的家世吧,你的母妃背后无人,当年连你也护不住,还自请去冷宫,就是想让朕对她有一份愧疚。”
“好等你有机会回宫地时候,利用这份愧疚为你谋一线生机,你明知道皇后是害你之人,却迟迟不出手,是因为目前的力量还不够,你在积蓄势力,沈家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皇帝太明白他的儿子们了,莫说是他的几个成年的儿子,整日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表面上兄友弟恭,背地里恨不得互相捅刀子,就是已经坐上储君之位的太子也精于计算,想要势力更加稳固,不断壮大自身。
燕绥之没有在尔虞我诈的皇宫又如何,体内流着他的血,就不可能置之度外。
燕绥之自是知道他父皇这等薄情寡义,手握权柄之人是很难懂得真正的情意的,也不对他辩驳,随他如何理解,都动摇不了他。
“就问儿臣手里的这份筹码够不够,此等交易父皇做不做。”
交易。
皇帝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敢跑到大殿里和他谈交易的儿子仅此一个,无关于情感和敬畏,燕绥之对他,真真是一点惧怕也没有,他就想皇子们能首先拥有这份胆识。
可大多儿子在他面前战战兢兢,斟字酌句,生怕哪句话惹恼了他,办错了某件事,就失去所拥有的荣华富贵,被赶出京城,亦或是流放到封地。
“你觉得,朕会将沈家的势力交付于你的手上吗?”
皇上是觉得这笔交易不值的,更为燕绥之类似威胁的语气而感到不爽,太子惹出来的烂摊子当由他本人去收拾,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