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虞摇摇头,她本不欲和萧明艳计较的,但萧明艳硬是要和她争个高下,她也不惧怕,这么多宾客在,丢脸的只会是萧明艳,且她的做派恐会引来太子的厌恶,她不介意在火上浇一勺油。
萧夫人平日里也是趾高气昂的样子,攀上了东宫更是用下巴看人,说话拿腔拿调的,一见女儿仿若受了欺负,就要为她撑腰做主,可是谨王殿下也来了,太子却没有出面。
加之萧雨华还在沈兴朝的手下做事,偏生沈兴朝又是个护犊子的,对小女儿尤甚,军营里和京城出了名的,还不是招惹的时候。
萧夫人揽着女儿的腰,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宴会上惹事吗?”
萧明艳不服,但萧夫人最是宠她,发起脾气来也最是厉害,她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她爹,就怕生气的娘,眼见着她娘冷了脸,她也不敢造次,更不想承认自己被沈嘉虞气到了。
“姑娘家的口舌之争而已,不是要紧事,娘,你和爹赶紧去招呼客人吧,别说我们家失礼。”
宁远将军虽有意借助太子上位,但到底一切还没落实,是不可能愚蠢到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加之燕绥之冷眉冷眼的,似乎在等他们给个交代,他作揖道:“小姑娘间聊天难免有不对付的时候,不是什么大事,小女今日做东,有失礼之处,沈姑娘海涵。”
“毕竟在座的都是女眷,还有未出阁的姑娘,谨王和下官在此还是多有不便,不如移步出去饮酒?”
燕绥之听着却没反应,而是看向了沈嘉虞,沈嘉虞道:“殿下去吧。”
“有事喊我。”
见沈嘉虞点了头,燕绥之才往外走去,萧明华注意着他们两的互动,心里也是一突,他还是头一次见未婚夫妇是如此相处的,在他前面的可是王爷啊,就算是皇上不喜,地位也在那儿摆着的。
对沈家姑娘百依百顺不说,出了问题第一时间赶来,就连离开都要征求沈嘉虞的意见,倒像是沈嘉虞才是那个做主的。
而且,近来,朝堂上竟隐约有支持燕绥之的声音,还有一小撮人锲而不舍地上奏折,要皇上另立新后,人选居然是刚出冷宫的丽妃。
“萧副将在想什么?都快磕到本王背上了。”
燕绥之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吓了萧雨华一跳,他连忙后退了一步,发现自己确实和燕绥之靠得过近,若是燕绥之突然停下,他怕是要整个人撞上。
“小女心快口直,有时说话不好听,但肯定无意冒犯谨王妃,还请谨王殿下也不要放在心上。”
燕绥之微微侧头:“那要看令千金是怎样的心直口快了,也别把说话不过脑说的这么文艺,祸从口出的道理副将应该比谁都懂,现在有您和萧夫人兜底,这入了东宫,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还会传入父皇的耳朵里。”
“不是当了太子妃就可以我行我素,为所欲为的,太子妃身上承担的责任同样很重,若是失德,下场只会更惨,还会祸及家人。”
燕绥之敲打几句,才说道:“萧副将宽心,王妃不计较的话,本王是不会多事的,不过,萧副将还是要好好教导令千金才是,毕竟您也不想看她重蹈覆辙,出门被砸,吃饭被噎,就连住的闺房也无端起火吗?”
萧雨华心神一震:“您这话什么意思?”
燕绥之似笑非笑:“萧副将很清楚,已经明白了本王的意思,百花宴上,令千金说王妃坏话,被本王听了个正着,就送了令千金一点小小的礼物,替您教她如何做人,啊,不用感谢本王,举手之劳而已。”
原来萧明艳遭受的一切倒霉事都是燕绥之有意为之,为的是给沈嘉虞出气,可那时燕绥之回来不久,沈嘉虞也还未招亲,明明两人什么关系也没有,而且,燕绥之哪里来的人手?
他当初查遍了整个府邸,也没找出藏起来的人,一身冷汗,就怕夜半时分有人屠了萧府,别说是萧明艳,他也没怎么睡好,他再次感觉到燕绥之的深不可测。
此子,可怕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