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给墨韶华些时间,让希望他能将话说清楚。
两人一路无话,白荏苒始终都保持着手揣袖笼里的姿势,墨韶华想牵她的手却无从下手。
走出闹市后,周围便显得格外安静,气氛便有些说不出的不对。
墨韶华侧眸望向白荏苒,温声问道:“苒儿可逛累了,累了的话,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我让他们去准备轿子?”
关于早上皇帝赐婚之事,他不知道该如何跟白荏苒开口。
承德帝朝堂直接下旨,指婚的吏部尚书是承德帝的近臣。
承德帝想在他身边放自己人,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不可能给他抗旨的机会的。
当时他若是不接这个圣旨,不但没有机会登顶皇位,当时承德帝必然也会重罚于他。
惩罚是小,承德帝生性多疑,定然会对他疑心。
倘若承德帝对他起疑心,那么日后的路便更难走了。
“不累,马上就到了,我想多走走。”
白荏苒语气如常,嘴角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近来如何,可有什么麻烦事?看你下朝就愁眉苦脸的。”
她不是个能憋住事情的人,便没忍住起了头。
她话已经问出来了,就看墨韶华会不会顺着她坦白了。
其实白荏苒已经相信宁锦蔓所说的了,只是希望墨韶华能否定这件事情。
她爱墨韶华无疑,但也绝对不会容忍他娶其他女人的,所以她的内心极其矛盾,暂且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应对这件事情。
“朝堂向来表面平静,背地里却是暗潮汹涌的,西境战事吃紧,撘拉那边也蠢蠢欲动,今日几个文臣就以征兵加税之事,在朝堂争论了良久,内忧外患,愁的父皇头疼,今日又招御医,身体怕是不太好了。”
承德帝的身体本身就不好了,如今一日不如一日,他必须要逐渐时间安排,不能有丝毫马虎。
墨韶华说着白荏苒不太关心的事情,却没有提起那张圣旨。
“嗯,确实很麻烦。”白荏苒心不在焉的敷衍着。
往日发现白荏苒情绪不对,墨韶华定然是拉着她追根究底的询问清楚。
可今日,他看出白荏苒心情不佳,却也没有多问。
白荏苒曾经与他说过,她要的必须是独一无二,倘若有别人,她便会离开。
墨韶华想与她说,但又害怕她之后反应激烈,此时心中好似钝刀磋磨一般,闷得痛,可却又无法说出口。
鱼与熊掌他本以为可以兼得,可如今却让他无法取舍。
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背负着母亲和前太子旧臣的期望,她无法抛下这些责任和仇恨。
可白荏苒是他最爱的人,他不愿让她伤心,更不可能放她离开。
别的事情都有可解之法,只有这个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回到府中,白荏苒觉得有些乏了,便睡了个午觉。
墨韶华守着她睡着,一直在她身边陪着,看书都在床边坐着,寸步不离的等着她醒来。
白荏苒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习惯性的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打了个哈欠才睁开眼睛。
床畔坐着的墨韶华侧脸完美无瑕,让她有一瞬恍惚。
听到她的哈欠声,墨韶华放下手中的书弯腰在她额上印了个吻,“我家小懒猫醒了。”
“嗯。”
白荏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墨韶华被她蹭的心里发痒,眸中暖意涌动,微微偏头,噙住了他垂涎已久的诱人唇瓣。
白荏苒本就还有些迷糊,被他亲的更加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