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了眉,“他成为了皇帝,你躲不掉的。”
跟在墨韶华身边不少年了,她还算了解墨韶华。
他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温和,他骨子里的占有欲极强,看上的绝不放手。
而白荏苒,就是他不可能放手的其中之一。
以他现在的身份,也完全可以把人直接掳回去,他没有这样做,必然是有别的原因。
白荏苒没有接话,而是掀开被子起身,回房去拿了件披风穿上,“走吧,出去走走。”
桃子收拾完就去后院找倾城了,她习惯了只带云舒出门,没有去喊桃子。
她也确实在家待太久了,该出去看看人生百态了。
墨韶华做了皇帝,她便逃不掉了吗?
云舒说的不错。
哪怕他还没做皇帝,她也逃不掉。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舒卿。
舒卿便是被承德帝囚禁了半辈子。
可她总觉得,舒卿并不是逃不掉,而是根本不想逃。
她在筹谋,在暗地里为墨韶华谋划着一切,她要的是承德帝的命,是这大臻的天下。
得到权力的欲望,能让人疯狂。
她不感兴趣,可有人感兴趣。
她仰头看了眼刺目的阳光,微叹了声。
天下之大,何处为家?
外面也没能让白荏苒觉得舒心,她只觉得比家里吵一些。
人生百态她也融入不进去,只是觉得好似在看戏一般看着别人生活。
街道两边为了生计忙活的摊贩,路上行色匆匆,或高兴,或急躁,或不耐的各种表情,像是一场大型的无聊的戏剧。
那家果子铺云舒也没去过,只听桃子说过大体位置,一路摸索着带白荏苒找了过去。
两人在一楼找了个靠窗的隔间,点了几个点心,又点了些茶果子。
白荏苒托腮看着窗外的人群,觉得无趣,自顾的与云舒说说话,“其实离开王府后,我本来不想再与皇家沾边的,我想要是挣点银子,富足安稳的混完这辈子,爱情什么的我真的没想沾,可是却对他难以控制的动了心。”
她笑着叹了口气,“他……是我计划之外的节外生枝。”
可能,她不该贪恋他给的温暖。
可是,那种温暖她从未拥有过,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若是那时候没有对他动心,如今便不会面临这般困难的抉择。
想起肚子里的小东西,她嘴角笑意放大,“但他不是。”
这个孩子是她所期待的,给她带来的只有幸福感,没有任何的烦恼。
只有在最初想过放弃他,后来一直在期待他的降生。
毕竟有个人身上流着与你相同的血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云舒做个安静的倾听者,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温和。
半晌,见白荏苒不再说话了,她认真道:“我会陪着你。”
无论她是不是她主子的王妃,她都会陪着她。
不知道为何,从见白荏苒第一眼,她就觉得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