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执的伸出手,牢牢抓住了苏惊寒的腿。
苏惊寒想要挪开,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他以为是自己腿部麻痹,也懒得再挣扎,任由苏离撸起裤管,察看伤处。
苏离伸手在上面轻摸,眉头紧皱:“你这骨头没接好啊!”
“接?谁给接?”苏惊寒闷声回,“牢房里连肚子都难填饱,谁还管你有没有伤?”
“牢房?”苏离抬头看他,“你何时进了牢房?”
“还不是被叶希元那混蛋害的!”苏惊寒咬牙,“他欺负灿之,我去找他算帐!谁想这厮故意激怒我,我一时失手,将他打伤,他便去告我,他有功名在身,中过举,我是平民,就落了罪,挨了板子,在牢里蹲了大半年才出来……”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阵委屈难过,低声咕哝着:“我以后,再也不能骑马带你玩儿了!也不能上战场,立不了功,也救不了三叔……”
他语气哽咽,再也说不下去,狼狈的拧开头。
苏离心中酸涩,抱着他的腿泪落如雨。
“又哭……”苏惊寒笨拙的擦着她的眼泪,凶巴巴道:“不许再哭了!不吉利!”
苏离闷声“嗯”了声:“不哭了!以后,我要笑!多笑笑,运气就会好起来的!”
苏惊寒轻哧一声:“蠢!”
“我是蠢,但是,我能治好你的腿!”苏离看着他,“我能让你变回以前那样,银枪横扫一大片!”
苏惊寒撇嘴:“大白天的,发什么梦呢?”
“不是梦!”苏离认真道,“等我治好你,你就信了!”
苏惊寒只当她说孩子话,也不再反驳,目光落在她脸上,哑声问:“你这脸,怎么了?”
“这个,以后再跟你说!”苏离知道他最是冲动,若是知道实情,没准又发疯去找江清歌算帐,所以暂时瞒下来。
“对了,表哥,我把平安巷的院子要回来了!”她掏出房契,递给苏惊寒看。
苏惊寒呆呆看着她,半晌,忽地伸手去摸她额头。
“你干嘛?”苏离不解。
“没发烧啊!”苏惊寒自顾自嘀咕着,“没发烧,为什么脑子坏了?”
“你脑子才坏了!”苏离撅嘴,“我脑子不知有多好!”
“那就是被江家人气魔怔了!”苏惊寒爱怜的摸摸她的头,“要不然,大白天的怎么说胡话?”
苏离为之气结。
“算了!”她站起身,“我把这房契拿给外祖母吧!”
她噔噔噔跑回厢房,跟苏老夫人说了平安巷之事,又把房契递上。
苏老夫人听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周氏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顾千城上前笑道,“阿离可不是以前的阿离,她今日凶得紧!那武屠户都快被她吓哭了!”
“可是,你这丫头,怎么能制服她?”苏老夫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外祖母,你可别瞧不起人!”苏离笑道,“有句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一别近八月,我自是脱胎换骨了!啊,对了,我已与顾明轩和离了,跟江家也没了关系,从现在起,我要跟你们住在一起!”
苏老夫人和周氏听到和离一事,又是一阵惊讶难言。
苏离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也是被逼到了绝境,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我再不反抗,就真的变成江清歌的血罐了!”
苏老夫人听得涕泪涟涟:“怪道这脸变成这样!我可怜的阿离,你遭了大罪了!”
“大难之后,必有后福!”苏离笑道,“祖母,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大福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