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惊恐的望着他,态度明显软了下来。
“求殿下放了他们!”他跪倒在萧凛面前,不住叩头,“殿下,属下方才真的没有说谎!长林军兵败,真的与我无关!”
“若与你无关,那么,这把匕首,是长着翅膀飞进我外祖父的营帐吗?”萧凛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横在了张岩脖子上。
匕首的刀把和刀鞘上,都镶嵌着红宝石,刀尖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幽蓝色。
“听说这匕首名唤幽灵,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张大将军极是珍爱,素来刀不离身……”萧凛指尖在刀壁上轻弹了一下,张岩脖间立血如泉涌!
张岩看到这匕首,脸倏地变了!
“这匕首怎么在你那儿?”他惊问,“你在哪儿找到的?”
“你聋啊!”李如风踹了他一脚,“方才殿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在谢老将军的营帐里!”
“可是,这匕首,我在一月前便已遗失了!”张岩急急解释。
“这么巧吗?”萧凛冷笑。
“我不知道你不信,可是,事实的确是这样!”张岩哭丧着脸,“我身边的副将都知道此事,还在军中找了好一阵!但一直未寻到!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谢老将军的营帐?”
“你问孤吗?”萧凛咬牙,指尖下压,张岩脖间鲜血激射而出,将他一袭锦袍染得斑驳鲜红。
张岩痛得冷汗直流,挣扎着道:“殿下,属下真未说谎!不信,你可到我军中查问!”
“你军中之人,岂会不帮你遮掩?”李如风唾道,“殿下,莫要再跟他废话了!我看这厮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属下这就把他那幼子捉来,做个云片粥给他喝!”
说完,径直到隔壁房间抓人。
幼童撕心裂肺的哭声很快便响起:“娘亲救我!祖母救我!姐姐,哥哥,救我!爹爹!爹爹啊!”
“不要!”张岩痛声嘶吼,“萧凛,我真的没说假话!谢老将军他们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啊!我承认,我的确有趁火打劫之意!我的确也想着,趁着他们与大渝兵作战,抄他们的大后方……”
萧凛钳住他脖颈的手倏地一紧:“你终于肯承认了!张岩,你也是一方大将!你该知道,长林军对北境有多重要!你如此戕害他们,你置北境百姓于何地?你可知,若突破这一道防线,又会有多少百姓遭殃?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我们丧心病狂?”张岩瞪着他,“萧凛,你少在老子面前装!你们谢家自诩是国之卫士,可在皇权争斗面前,你们就不丧心病狂吗?为了铲除昭王在军中的力量,你们不也是一样装成大渝兵,屠杀我们自己的将士?如今,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牙罢了!怎么?只许你太子放火,不许我们昭王点灯?”
“你说什么?”萧凛怒斥,“我们何曾做过那等事?”
“你们若没有做过,那我们张家的长风军两万将士,又是怎么死的?我弟弟张威,又是如何兵败孤城?”张岩怒叫,“他死时,身上所留的伤痕,可只有你大舅舅的双刃重剑才能造成!那可是铁证!”
“绝无可能!”萧凛斩钉截铁,“大舅舅两年前右臂受伤,早已握不动那把重剑了!他虽还在军中,却再也没有上过前线!他怎么可能用双刃剑杀掉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