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杀人?”苏离冷笑,“王爷是瞎还是聋?方才侯夫人一番唱念作打,说什么要打要骂由得我祖母,如今祖母不过是如她所愿罢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她不过说说罢了,你们岂能真的打?”温佑安怒斥。
“就是!”元真头一回附和温佑安,“就只是这么一说……”
“就只是这么一说?”苏离满面鄙夷,“所以,你现在是在替她承认,她方才所作所为,是故意演戏给大家看?”
元真和温佑安被她怼得一噎,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明知她在演戏欺骗大家,明知她心中对苏家并无半点亲情,你们还在那里跟她一起装腔作势,你们这些人,跟这位侯夫人是一样的虚伪恶心!”
“你说谁虚伪恶心?”元真和温佑安齐唰唰上前。
“说你们!”苏离的手在元真温佑安萧允楼玉春四人头上挨个点过,“你,你,你,还有你!一个两个的,俱是装腔作势之辈!若世人知道你们的真面目,怕是人人都会吐出来!”
“元真,你敢说,你那首悼亡诗是在哪个女子的怀里写的吗?”
“还有你,楼玉春!”她看着楼玉春,满面鄙夷,“心里念着别的女人,却又指望着另一个女人来帮你重震楼家!吃着奶还骂着娘,你怎么不出去当小倌卖?”
“至于这位允王殿下……”她抬头看向萧允,嘴角的嘲讽,愈发明显,“江清歌那句叔叔,是不是叫得您格外舒爽啊!”
她一口气连爆三人秘辛,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被她点到名的三个人,更是听得惊心动魄,魂不附体,脑中一片空白,只不约而同的想着: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而唯一没被点到名的温佑安,则是汗出如浆,仿若躲过了一场生死劫一般!
温谨安的事,是万万不能让人知道的!
那可是欺君大罪啊!
这个苏离,她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以前那般怯懦蠢笨之人,为何忽然变得如此的尖牙利齿,还洞察别人那么多隐秘之事!
若说只凭她一人之力,温佑安是绝对不信的。
所以,定然是送她香车那人在幕后操纵!
她不过是做了别人的喉舌!
那人是谁?
不管是谁,都不能惹!
虽然苏离刻意略过了他,但温佑安却莫名觉得,她其实也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只是隐而不发而已。
这时候不发,那若是他再惹到她,她就未必不发!
所以……
温佑安艰难的咽了口唾液,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趁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离和被点到名的三位身上,他一直往后退,一直退出人群,远离那纷扰之地,方轻舒了一口气。
他这边扶着树轻喘,他不远处的某人,却因为苏离的话,一颗心高高悬起来!
她是元真的岳母郑氏。
虽然外人因为元真一首悼亡诗,把元真捧到了天上,封他为大萧第一情圣,可是,郑氏却并不相信。
她今年年近五十,已是知天命之年,阅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