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丘哼了一声,说道:“逑笠,以往讲堂但凡来了一个仙族地位不如你的女仙,你便非要硬着脸皮往前凑一凑,你耍流氓这么多次了,可有哪个女仙屈服于你?前几年你刚把几个仙子吓走,如今又来吓初岁,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长成如此模样,你配得上初岁吗?”
许是被戳到了痛处,逑笠瞬间脸色通红,语气凶狠:“林丘,每次你都要英雄救美,我也忍你很久了。好啊,既然你如此喜欢出头,那便来与我打一架,你输了便休要再管我和初岁的事。”
“好啊,你输了便自行离开讲堂。”说着,林丘突然朝逑笠飞了去,不浪费片刻时间,直接打了起来。
二人打得热火朝天,我却站在一旁觉得甚是糊涂。年轻一辈神仙确实过于热血了些,我在旁边看了半晌,也没见他们分出胜负,困了,又不好意思丢下林丘回去睡觉,便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撑着下巴,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睡了大半天,还是林丘把我叫醒的。醒来时,正好看见逑笠皮包脸肿地坐在地上,眼神却是恶狠狠地盯着林丘与我。
林丘挪过来挡住了逑笠,我抬头一看,他亦是皮包脸肿。
“初岁,快走!”林丘抓着我的手臂,带着我朝昆仑山下飞了去。
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转头一看,逑笠正龇牙咧嘴地跟在我和林丘身后。
方才我醒来时看见逑笠皮包脸肿地坐在地上,还以为这一架应该是林丘胜了。现在看来,俩人也许打了个平手。
昆仑山下有一条又宽又长的河,眼见着我飞得离河越来越近,遂挣扎了一番,打算摆脱林丘的桎梏,避开河。我毕竟是一团火,还没学会如何与寮乘之外的水和平共处,总是要避开些的。
结果林丘见我挣扎,竟捏着我的手更用力了几分。随后,我与林丘二人皆被追过来的逑笠撞进了河里。
我也不会浮水,被水一淹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厢我正努力睁着眼睛憋着气在水里胡乱刨着,往下沉之际,原本已经上岸的林丘又跳了下来。
他还算仗义,一跳下来便朝我游了过来。我见救命稻草来了,便急急伸出两只手去拉他。
林丘拉住我的手后,顺势将我往他怀里扯,我轻飘飘地落进他怀里,便见他撅着个嘴就冲我脸凑过来了。
也不知他搞什么幺蛾子,我艰难地抬手将他嘴拦住,随后指了指河面,示意他将我带上去。林丘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最终还是将我拉了上去。
果然火球还是得离开水才行,我刚爬上岸便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正麻利地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却看见林丘瘫倒在河岸,似乎已经动弹不得了。
林丘仰着煞白的脸看向我:“初岁,你知道吗?我是灵鹊。”
我蹲了下来,免得他抬头看我:“知道啊。”
他又接着说:“那你知道灵鹊是旱鸟,碰不得水吗?”
我一时有些怔愣,莫非他是想要我负责?
林丘叹了叹气,软趴趴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又摔在了地上:“灵鹊若是长时间碰水便会灵力外泄,枯竭而亡。方才我为了救你,泡了太久的水,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竟这般严重?可有药石能医?我去替你寻来。”我东张西望了片刻,想着从这里回瀚云宫需要多久,寮乘宫中必然有灵石神药,我借上一借总能救林丘一命的。
谁曾想,林丘见我要走,突然发力将我手拉住了。我正惊讶之时,又见他重新瘫倒在地。
他说:“没有药石能医,如今只有你带我回族中好好将养将养了,我族中灵气旺盛,你照顾我些时日,我便能好转了。”
我想了想:“也行,那我们现在走吧。”
我俯身去将林丘扶起来,突然想到方才是逑笠将我俩撞进的水中,可是此时却没看见半点他的人影。他竟消失得无声无息,像是就是为了将我和林丘撞进水中一般。
林丘柔弱地靠在我肩上,说道:“逑笠这种仙族有些特殊,他只要一落入水中便会恢复真身,他的真身又奇丑无比,想来是刚才显露真身的时候就顺着河游走了。”
此刻逑笠不在正好,要不然我可打不过他。
由着林丘带路,我们七拐八拐拐进了一处林子里。林子里面的仙树上有许多树包,树包外围着许多鸟儿。
林丘为我解惑道:“我们灵鹊一族保留了鸟的习性,所以都是住在树包里的,你现在看到的树包外面的灵鹊正在筑巢,以真身筑巢会方便很多。”
我点了点头,又由着林丘指路拐进了一个树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