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安澜觉得,白庆之的这位庶妹大概率是又坏又蠢,但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把话说的过于直白。
和叶安澜在“过于直白”这四个字上有不同认知的白夫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夫人才十分艰难地开口,“是既坏又蠢。”
说完这句,一直循规蹈矩的白夫人突然非常神奇地感觉自己心情愉悦、一身轻松,就好像一直束缚着她的什么东西咯嘣一声绷断了似的,让她轻的就像可以随风起舞的柳絮。
叶安澜也诡异的沉默一阵,她抬起头,和白夫人对了个眼神,然后两个女人就非常突兀地,心照不宣的面对面小声笑了起来。
笑够了,叶安澜清咳一声,“侯爷没有提她,是不是因为如果你们把消息告诉她,她大概率会‘大义灭亲’揭发你们?”
尝到了放飞自我甜头的白夫人点点头,开始跟叶安澜科普白家的一桩密辛。
“这姑娘其实并不是我们老侯爷的亲生女儿。”
“她亲爹是我们老侯爷麾下的七品武将,在与胡人的一次大战里,他帮我们老侯爷挡了一支胡人射来的冷箭。”
“后来他因为伤势太重过世了,临死之前,他央求我们老侯爷代为照看孀妻弱女,我们老侯爷答应了,写信让我们老夫人把这对母女接进京妥善照看。”
“我们老夫人把人接进京后,原本是打算把她们安置在她的陪嫁宅子里,让她们清清静静地过安稳、富裕的小日子,谁知那女人却非要带着孩子住在侯府里面。”
“她说自己寡妇失业的被人欺负怕了,实在不敢再独身带着孩子住在外面。我们老夫人让她别担心,说侯府会给她配备家仆、侍卫,也会三不五时的派人去看她,给她撑腰提气,可她却根本听不进去,就只一味抱着孩子在那嘤嘤嘤。”
“我们老夫人又不能强硬地把老侯爷救命恩人的妻儿给赶出侯府,无奈之下就只能先把她们安置在了侯府内宅。”
“谁知这一安置就安置出了别的事儿,那女人为了侯府的荣华富贵,居然听了别人的教唆,一口咬定她那闺女是我们老侯爷的。”
“我们老侯爷连见都没有见过她,结果却硬生生被人构陷成了染指下属发妻的失德之人。”
“本来这事儿也好解决,毕竟定北军有无数将士可以为我们老侯爷作证,可问题就在于,当时能为我们老侯爷提供辩白机会的先帝,其实正是那个躲在背后操纵这出闹剧的人。”
“谣言传出的第二天,我们威平侯府就接到了一道圣旨、一道懿旨,圣旨是皇帝斥责我们老侯爷失德,并对他老人家作出处罚的,懿旨则是太后做主,把那女人指给我们老侯爷做妾的。”
“那时候我们老夫人就明白了,在这件事里,最微不足道的反而正是造成了这一切后果的那个女人的那份贪心。”
“为了大局,我们老夫人接了来自皇室的这次敲打,异常乖顺的把那个女人留在了侯府后宅,而我们老侯爷也忍辱接下了这盆从皇室泼来的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