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凝呢?”
“我以为她和你在一起。”
“难道她真的走了吗?”青野嘟囔着,“她应该和我告别的,她怎能不和我告别就离开了……”青野忽然大叫了出来,“她不会不和我告别就离开的!”
那张照片所揭露的隐秘事实,已经让一切都发生了乾坤颠倒般的变化。若凝真正要找的人是太后,而如果青野和若凝的关系,真的是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那他重返金銮宝座的执念才是让她始终无法靠近自己,并最终选择离开的理由吗?
他必须要知道那个真相,必须要听到青野说出那个真相!
洛渊的一时沉默让对讲机里的人更加焦急起来,青野歇斯底里地吼道,“洛渊,杨若凝和这事儿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要的不就是这王位吗?我给你!你不要伤害杨若凝!她一直劝我和她一起离开这里,是我!是我执意要留下来,她什么也没有做!她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洛渊假装冷笑一声,厉声说道,“她和你真真是一对苦命鸳鸯,竟然如此奋力为彼此开脱,这么感人的一幕都让我想就此成全你们了!”
“苦命鸳鸯?”青野竟是怔了一下,洛渊的说法让他很是意外,“她果真没有告诉你,是吗?”青野似在喃喃自语。
洛渊左眉挑起,趁机问下去,“告诉我什么?”
“她钟情的人是你,从来都是你,”青野的声音逐渐升高,最后他大吼道,“她嫁给了你!”
“她要告诉我什么?”洛渊没有理会青野的愤怒,他不依不挠地继续问道。
另一头青野却是沉默了,半响,对讲机那头才传来他的叹息声,“你也钟情于她,是不是?”
“那是我和若凝的事情,与你有何干系?”
“我需要知道,我必须知道,在我告诉你这个真相的时候,我面对的,是杨若凝的夫君洛渊,还是一心想要复辟的小太子?”
“这有什么区别?”
”因为这个真相,我只能告诉那个对她一心一意,能为她做任何事、愿为她放弃所有的洛渊。”
洛渊深吸一口气,道,“若凝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不会不和任何人告别就离开的!”青野变得更加焦躁,“她一定是遇见了危险!”
“所以我需要知道那个真相!”洛渊吼道。
“好,我告诉你,但你先要答应我,你永远不会伤害她!”
“我爱她爱到发疯!为她,我愿意放弃一切!”
对讲机那面安静几秒,然后青野的声音响起,“好,洛渊,我就信了你这句话。“青野顿了一下,“真相就是,杨若凝是我的姑母,我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消失的国师,杨若凝的弟弟——杨若轩!”
洛渊踉跄着退后一步,这就是若凝一直无法告诉他的真相!她要如何告诉他?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她的家人就是谋害他母妃,害他失去皇位、流落民间的凶手!她如何能告诉他?!
洛渊低头一阵苦笑,然后他对青野说,“青野,在我找到若凝之前,你在那位子上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轻举妄动,待我回来!”
”洛渊,请你一定要找到她!“
若凝现在在哪里?洛渊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那个女人曾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勇气,她告诉他,勇气就是明知前途是荆天棘地,也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可现在,恐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万一若凝……不!他一拳重重垂在石桌上,若凝她一定会没事的,他不允许她有事!
想至此,洛渊再次提剑,准备再次冒险出去见一下王仲则。他拐出院子,却看见钟叔依旧站在院外焦急地候着。
钟叔一见洛渊,便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大人,请饶小的一面,杨姑娘的鬼魂……”话未说完,一道冷光闪过,洛渊的长剑已然架在他的脖颈上。
“你为何笃定若凝已死?”声音带着幽幽寒意。
“大人,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洛渊的剑已经在钟叔的颈部留下一道血痕。“奉命?奉谁的命?你的主子是我!”
“大人,”钟叔抱着将死的决绝之心,“一月前,幽州来的密信,让我秘密处理掉杨姑娘。我本是要先告诉大人您的,可是那日我无意中听到您和杨姑娘的谈话,杨姑娘让您随她私奔而去,从此放情丘壑;我担心大人您受她蛊惑,放弃大位,于是便瞒着您将杨姑娘卖给了京城的奴隶贩子……”
“你好大的胆子,”洛渊的剑似已嵌入钟叔的肉里。钟叔原是母妃宫里的公公,多年来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他虽因钟叔的欺瞒而愤怒不已,可毕竟念于旧情,且现在还需要他在看守府里,因而最终洛渊虽是生气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抽回长剑入鞘。
洛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钟叔,冷冷道,“我且饶你一回,但,下不为例!记住,你的主子是我!不是幽州城的那位!”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钟叔却是不依不挠,“大人,万不可因为一个女子而误了江山大业啊,大人——”
“钟叔,你可知,如果没有若凝,就没有今日的我;如果没有若凝,这江山大业之于我又有何意义!你所知道的那个太子,已经在七岁那年随母妃死在那片山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