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洛修小时候也是这么认为，可长大之后却发现，这些不过是明面上的规则，现实生活中，欠债是大爷，杀人也真不一定需要偿命，比如焦赛所言的这次事件，若是那名女子没有化作恶鬼，那她们一家人死了也不过是白死，没人会为他们伸冤。

这件事情只会到此为止，数十年后，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此事，生命有时候就是这般廉价。

至于女子变成恶鬼以后滥杀无辜。

那个村里的人就真的无辜吗？

世上从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绝对的公平。

我这颗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洛修心中轻叹了一声，有些故事对于当事人而言是一场悲剧，可对于听故事的人而言，这也就只是一个故事，谁又能体会到那名女子心中的怨恨与绝望。

还是那句话。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师兄，我知道了。”

洛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焦赛严肃的表情收敛，笑了笑，继续说道：“若是日后真遇到了类似的事情，女鬼又未曾乱杀无辜，心中不忍，可将其拘押回灵府，镇压到九鼎之下，关押百年，期间若能化解心中戾气，经过儒家大儒问心，可重获自由。”

还可以这样？

洛修有些惊讶的看着焦赛，他还以为一刀切呢。

“规矩是规矩，可有时候也需要分情况，若是一切都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人族还是人族吗？”

焦赛看到了洛修眼中的惊讶，不由得笑道。

“师兄说得对。”

洛修点了点头，赞成道。

焦赛继续说道：“此类事情接触多了，你就会发现，那些妖精鬼怪与人族除了外观有区别，其他方面都差不多，那些嗜杀成性的大妖终究是少数，大部分的妖族还是挺可爱的。”

“比如狐狸精？”

“改日带师弟去看看，师弟就知道那些妖族有多好了，一个个长得不但好看，说话也是温柔细语，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焦赛一脸陶醉的说道，只是表情略显猥琐。

师兄，你找不到媳妇不是没有原因，这种事情能随便乱说吗……洛修伸手捂住了柒柒的耳朵，提醒道：“师兄，我怀中的柒柒可是一只可以化形的猫妖，你说话注意点。”

“额…师弟，你不早说。”

焦赛表情一僵，目光瞬间看向了洛修怀中的可爱小萌物。

柒柒那双冰蓝色的猫眼冷漠的盯着焦赛。

“呵，你焦赛什么时候还怕别人知道这事？整个大乾谁不知道你沉迷红袖招！”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嗤笑一声，只见一名二十来岁的瘦小伙正依靠在门框的位置，双手抱胸，一身不同于寻常灵官的火红色长袍，双目正鄙夷的盯着焦赛。

“我这叫坦坦荡荡，敢作敢当，不像某人，偷偷摸摸的去，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焦赛冷哼一声，直接回怼了过去。

仝杰克皱了皱眉头，冷傲的说道：“说了几次了，我那是为了去查案！”

“查案？那上个月八号你去了哪？”

焦赛反问道。

仝杰克表情一僵，旋即双目圆睁，怒视焦赛：“你跟踪我？！”

“老子当时就在三楼，看见你被人拉进来的，呵，你小子那害羞的表情，我至今都记得。”

焦赛无情的揭穿了纯洁小男孩的遮羞布。

仝杰克的脸瞬间通红一片，气的嘴唇哆嗦，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他也不想进去的，可身体不受控制。

当他后悔的时候，人都已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