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公。”
钮枯禄氏家的四小姐钮枯禄芳芷给带路的小太监递了一个荷包,荷包轻飘飘的,几乎没有什么分量。
但是当着小太监放在手里捏了捏以后,面上却露出一个喜笑颜开的表情,和之前一脸平淡的表情截然不同,“格格客气了,您有什么吩咐?”
宫里的这些小太监们可都是人精,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像这么一张轻飘飘的小荷包里,少说也有二三十两银子的银票,不比那些几两几两的小银角子好多了?
钮枯禄芳芷明显的感受到了这小太监前倨后恭的态度,知道这都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再想起从前长姐还在的时候,宫人处处妥帖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浮起波澜。
她从未有这么明显的感受,长姐是真的已经不在了,不过才去了一个多月,纽钮枯禄家的女眷就在后宫再也没有分量了,连个带路的小太监都敢对她们爱搭不理的了。
再想起现在家中那些同辈的兄弟们一个个不成器的样子,钮枯禄芳芷才真正的意识到,在祖父和长姐去世以后,钮枯禄家的荣光真的要靠她来维持了。
不管心里在想些什么,钮枯禄芳芷脸上都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和野望,而是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对着那从前她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不入流的小太监笑问着:“贵妃娘娘…………”
后面的那些话还没说出口,那小太监便顿时脸色一变,把已经捏在手里的荷包也推了回去,“奴才不知道。”
钮枯禄芳芷有些惊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却不知那太监心里也是一阵恼火,暗想着,不过区区二三十两银子,就想让咱家把承乾宫的消息卖给你,这也太不值当了吧。
现如今,这后宫诸事已经在承乾宫新来的那两位嬷嬷的协助下,被贵妃娘娘全部统辖起来了。要是他现在敢收了这二三十两银子,把承乾宫的消息给卖了出去,等送完了这钮枯禄氏家的女眷,就得等着被承乾宫的蒋公公请去喝茶了。
一边是前,一边是命,他作为一个没根的小太监,虽然也没想着这辈子能够得个善终吧,但起码他的命也不止就值这二三十两银子啊。
于是他果断的把手里那热乎乎的烫手的荷包给还了回去,语气里还带着些不耐烦,没想到这钮枯禄氏家高门大姓出来的格格也这么不懂事,以后进了宫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钮枯禄芳芷心理年龄再怎么成熟,现如今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面对着这不在她意料当中的反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是钮枯禄家的老夫人开口才把这场面接了过去。
“是老身这孙女不懂事,只是想问问贵妃娘娘待会是不是在寿康宫接见我们?区区一点诚意,还望这位公公笑纳。”
说着,钮枯禄氏家的老夫人就从手上褪下一个上好翡翠做成的冷玉镯子,在阳光下闪着金钱的光芒。
在这个镯子出来了以后,那小太监的目光顿时顿住了。
他在这宫里伺候了那么多贵主子,也是有点眼力劲的,知道这镯子可是外面那些人捧着上百两上千两的雪花银都买不到的。
这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