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叫停,有什么是公堂之上也不能说的吗?”
伴随着威严的声音,肃王走进了三法司衙门。
堂上三位大员急忙起身参拜,堂下众人也齐齐应声。
东城郡主展颜一笑,跑到肃王身边叫了声“父王”
王化成和周文聪齐齐一怔,对视一眼,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肃王来了,这案子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王化成和周文聪心知肚明,大家这些年来干下的好事,算起来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禀告肃王殿下,此案牵扯太广,只有等查证之后才能”
“呵,人证物证俱在,还要查什么?”肃王眉头一皱,一脸不悦道,“莫非是要去跟王阁老汇报了,你才会断案?”
“下官不敢!”
刑部主事低下了头,诚惶诚恐道。
见肃王到来,形势逆转,庚娘急忙拜道:“肃王殿下,民女有冤!”
肃王挥了挥手道:“好,本王今日就亲自坐堂,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断案的。”
说着,肃王便在众人恭迎下,走上堂前坐在了最中间。
有了这尊大神坐镇,刑部主事哪里还敢偏袒半分,今日之事他已尽力,结果如何王阁老也怪罪不得他了。
“民女尤珍,有何冤情,尽可道来!”
庚娘跪在地上嘤嘤啜泣,道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王化成,根本就不是王化成!
庚娘原名叫做尤珍,乃是青州尤太守的女儿。尤太守乃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尤家乃是青州最大的地主,权势熏天。只可惜尤太守却没有儿子继承家业,只招了一个女婿名为金大用。
这金大用也是中州旧官宦人家的子弟,生性良善纯孝,深得尤太守器重。
尤珍与金大用的夫妻俩感情也很深。二人在一次前往京城途中,在青州水路上偶遇了一对行商的夫妻。其中那男子名为王十八,自告奋勇替他们金大用夫妻做向导。
彼时尤珍便觉得那王十八目光之中有邪色,告诫丈夫不要与他同船。金大用向来相信娘子,便点头打算次日便找借口与王十八夫妻分别。
可到了第二天,王十八殷勤地雇了条大船,又帮着金家搬运行李,忙忙碌碌,非常周到。金大用便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又想到他还带着少妇,不该有什么问题。
少妇与尤珍住在一起,看上去也很温顺和气,不像是恶人。尤珍却并未因此放松警惕,暗中观察着王十八的一举一动。
王十八坐在船头上,同船家亲近地说着话,好像是早就认识的亲朋好友。
不多时,太阳落山了,辽阔的水面一望无际,分不清东西南北。
尤珍看到四周荒凉险恶,心中很是疑惑奇怪,暗道这似乎不是正常的水道。正想去找丈夫提个醒,船却已经陡然停了下来。
在这一大片芦苇荡中,四周的芦苇比人还高,尤珍摸黑来到船头,便见得王十八和金大用正在船头望风景。
尤珍正要开口呼唤丈夫,却不料金大用突然一个趔趄一头栽进了水里。
尤珍吓得三魂跑了七魄,想要大叫救命,却不知怎么也叫不出来,浑身发软瘫在角落里。金大用的随从见了要呼喊,却被那船家用篙一下打落水中。
尤珍躲在后面看的分明,哪里还不明白,这金大用乃是要谋财害命。
二人落水已有一刻钟,王十八这才惺惺作态地叫起救命来。
此时尤珍身体才恢复如初,颤颤巍巍回到舱室内,满脑子都是空白。
她又担心王十八也会来取她性命,可细细一想,或许他别有所图。
果不其然,王十八来了,他请尤珍去舢板上,见着两具尸体,正是金大用和随从。
尤珍一下子失了神,趴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王十八趁机安慰尤珍,手却不怎么老实。
尤珍一下子明白,王十八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