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会任凭这棍子打在方伯头上,本能地伸出手去阻挡。
没想过自己到底行不行,毕竟他也只是个闭门读了十几年书的书生而已,可他的血仍未冷......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未必读书人。
对方手臂粗细的棍子释放出一股震荡,方平的手掌有些发麻,但却稳稳地接住了。
对方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小,或者说,是他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
不及多想,他已按照所设想的那样,夺过了棍子,然后恨恨地挥了回去。
“啪”的一声闷响,打手的脸直接肿了,鲜血从头上淌下,牙齿也顺势飞出去丈远。
肥大的身影倒了下去。
方平微微一呆。这就是羊家派来的打手,这么弱?
方伯直接愣住了。
公子......这么强的吗?
周围的一干吃瓜群众目瞪口呆、失声无言,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四个字。
方平方公子,不是......读书人么?
怎么,这年头,读书人都这么猛的吗?
这一棍直接让方平找到了状态,原来揍人是如此简单的事。
紧接着,他便挥舞着这根大棒,对这些远道而来的打手进行了亲切而诚挚的问候。
剩余的打手全部冲了上来,仍旧无法碰到方平的衣角。他的身形灵活得就像是一只泥鳅,每一棍落下,就会有一个打手倒下。
一棍子下去,要么打折胳膊要么打断腿,不然就是直接重击腹部或者后背。方平刻意避开了要害,真打死人,事情可就大了。
眨眼间,地上已躺了十来个打手,都在呻吟痛呼。
围殴阿正的三个打手见状,对视一眼,直接扔了棍棒,抱头鼠窜而去。
方平“啪嗒”一声丢了棍子,拍了拍手。
这是他第一次打架,没想到自己身手这么好,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练武奇才?
脸上挂了彩的阿正看着方平,一时之间都呆了。
“原来公子......竟是位武林高手!”
阿正的眼中瞬间充满了崇拜的火星。
“好!”
“好样的!”
“打得好,就该打这群臭不要脸的狗腿子!”
吃瓜群众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方伯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拉着方平上下看了又看,心有余悸道:“公子,你没事吧......以后可不敢这样冒险啊!”
阿正也凑了过来,却被方伯在脑袋上削了一巴掌。
“没用的小子,叫你好好练武,你看看,关键时刻!是你保护公子,还是公子保护你?”
阿正脸上火辣辣的,闷不做声地低下了头。
方平两手各拍了拍阿正和方伯的肩膀:“大家都没事就好!”
他低头看向地上躺着的一群人,哼道:“羊家欺人太甚,这次我一定要恨恨地告他一状......”
方平话音刚落,便听见外边传来吆喝声——
“让开、让开!”
“是谁在此闹事,不想活了?”
“哟,是方公子啊!”
一群姗姗来迟的衙役,倒是将前倨后恭演得淋漓尽致。
方平看了眼捕头,默默点了点头,这家伙眼力劲儿倒是不错。
方伯见衙门来人了,赶紧上前报告了情况,有这么多人证在场,羊家想赖也赖不掉了。
“羊家派这群打手来,意图杀人,而且是当众行凶,蔑视大乾法律,性质十分恶劣!”
捕头看着满地的伤员,嘴角一抽,心道这羊家的打手的都躺了一地,你们三还都安然无恙,到底谁才该被害啊......不过方家权势非同一般,可不是他小小捕头都能得罪的,他也不多过问。
“真是大胆包天!”
捕头表现得很气愤,招了招手,令衙役将地上的打手都绑了拿走,又对方平谄媚笑道:
“那么,也请方公子,跟我们也走一趟吧。”
“自然要去。”方平冷声道,“在下不但要去,还要状告羊家指使打手蓄意杀人,而且是光天化日、聚众行凶,蔑视大乾法律!此事在场的老百姓都可以作证。”
“是是是。”捕头应和着,心中暗道,这读书人,真是巧舌如簧啊。且由你说,反正该烦恼的人是县太爷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