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正烦着呢,哪来的泼皮又想吃白食......”
杜府大堂上,管家正骂骂咧咧的,打算让家丁赶走外边那人。
“雒南县的方姓故人......”
杜员外眼下正沉浸在忧烦之中,忽地想起了什么,道了声“且慢”,沉吟了一会儿又向家丁问道:“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应该是白面如玉,长得颇为俊俏?”
家丁心道那人白是白,可哪里算得上俊俏,还没自己帅呢!
“是,确实是个白面公子哥。”
杜员外微微颔首,又过了一会儿才道:“请他到旁厅吧。”
见家丁疾步要走,他又对一旁的管家道:
“管家你去。”
管家心中一怔,心道来的莫不是什么尊贵人物,否则老爷怎么会让自己亲自去迎接?
是以,方平见到管家之时,这管家便是一脸喜色,那感觉就跟前世五星级酒店前台一样。
管家一路将他带到旁厅,便识趣地退下了。
只见坐在上方富贵牡丹图前的,是个清瘦的中年人,想必就是杜员外了。
“后生方平,见过杜......伯伯!”方平拱手作揖道。
杜员外并未起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上次见到方平他还只有十一二岁,这一晃眼又是四五年过去了,方平也长成了个俊俏公子哥。
若是翠儿相安无事,方家也没出这么多岔子,或许二人还能结下一段佳缘。
“若是要来我这里讨要好处,老夫可就爱莫能助了。”杜员外冷漠道。
方平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对方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必委曲求全。
“杜伯伯,不要误会!”
“我方家虽然陷入了困境,但我相信所有难处都能迎刃而解。”
倒还是有几分读书人的骨气!
“我这次是为了令爱而来......”
杜员外脸色一变,看了眼方平,徐徐道:“难道,你不知我女儿生病了么,怎么,如此你还想与她......”
他对方平的印象瞬间掉了一个档次,只以为这是个攀炎附势的小人。
“你们的婚约早已作废。”杜员外声色俱厉道。
方平摇了摇头,一脸淡然,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婚约,没了也好,倒是省去一件麻烦事了。
反正他也没见过这位杜家小姐,若是哪天真要结婚在一起,倒还有些怪诞。
“杜员外误会了,在下并非为了此事而来。”
“那你是几个意思!”杜员外眉头一挑,有些生气。
方平只说了一个字——
病!
“在下是听说杜小姐得了怪病,特此前来探望一番。”
杜员外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徐徐道:“你倒还有几分良心。只是说句不好听的,当下你都自身难保了,竟还有心思来照管我家......”
他见外边并没有听墙根的,便轻声道:“抚台一直在找你,你可知道,还敢出来抛头露面。”
这杜员外倒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方平笑了笑,坦然道:“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秦世禄得意不了多久的,人贱自有天收。”
“倒是有你爹几分气度......”杜员外说着,又沉下脸道,“只是,你与小女的婚约既已作废,再来探望,似乎不太合适了。你还是离去罢。”
方平不慌不忙道:“杜小姐这病,在下或许能治。”
“就你?”杜员外都忍不住笑了,“不是我说,你方家四代都是读书人,什么时候也懂得岐黄之术了?”
方平微微摇首道:“小姐患的应该不是什么沉痾顽疾,或是中了巫邪压胜之法,人间汤药自然无法治愈。”
杜员外定定看着方平,须臾才郑重开口重道:“你当真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