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令狐冲,岳不群冷哼一声道:“哼,冲儿那小子,仗着本领高强,行事肆意妄为,居然将青城派的弟子从酒楼上踢下去!我和伱师娘二十余年处处与人为善,他倒好,这嚣张跋扈的作态若不更改,华山派的名声怕是早晚会尽丧他手!”
岳不群想起令狐冲就来气,让他下山办的不过是小事,也想着该让他闯闯江湖,磨磨身上的轻浮之气,日后好委以重任,谁曾想一出去便如脱缰的野马般撒欢。
梁发在侧,向岳不群躬身行礼后道:“师父,那我便下山去了。”
岳不群深吸口气平复心情,点点头道:“记得态度恭敬些,莫要再与青城派伤了和气。”
陈广心中一动,莫不是给青城派送道歉信?原著中这是劳德诺的责任,只是他已经悄然死在自己手中,这却换成了梁发。
现如今自己已经在山上窝了三年,又在思过崖呆了几个月,剑法如果想要更进一步产生质变,需要的练习又是以年为单位……实在是不想熬了,有些静极思动。
于是主动开口:“师父,要不就让我去吧。”
“你?”
岳不群也没想到陈广会主动开口承担此事,毕竟是去赔礼道歉的,总会被人削一削面子锉一锉锐气,少年人总是受不了这个的,这才找了年纪更大的梁发。
正犹豫间,宁中则开口道:“师兄,倒也无妨。广儿是个有担当的,如今也是该出去历练一番。”
“也罢。”岳不群点点头:“那你就和你梁发师兄一起去吧,路上有个照应也好。切记,梁发是你二师兄,你虽然如今武艺和冲儿不相上下,却万不可如他一般骄傲自大,目无尊长。一路上待人接物要多听你师兄意见,你可明白?”
陈广与梁发一同躬身道:“弟子遵命。”
……
两人收拾行李,辞别师父师娘后便下得山去。
华山脚下,接触官道厚实的地面刹那,陈广竟然一时恍惚,颇有物是人非之感。
居然,这就三年了么?
比起在病榻上躺着的三年,这三年就好像三天那么短。
也不知是心无旁骛追求剑法才觉得时间飞逝,还是瘫痪在床才觉得度日如年。
陈广感怀时,梁发已然寻得两匹黄马,迁过来交与陈广。
待梁发上马,扭头却见陈广有些窘迫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后笑道:“陈师弟原来还有不会的东西。”
陈广也笑:“二师兄莫要欺我,我最初不还连剑怎么握都不懂么?”
他最初拜入华山的时候,便是梁发给他剑术启蒙,因此两人关系一向不错,往日较为严肃的梁发,也有心思和他开上几句玩笑。
“好,那我再教你如何骑马,我们从头学。”
……
当天傍晚,临近西安郊外。
夕阳西下,官道上两匹马缓缓行驰,一道声音幽幽响起:“陈师弟,我又没东西可以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