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您怎么了皇爷爷,皞儿每天都和皇祖母一起诵经祈福,为什么您的病还没好?”
究竟是不足十岁的孩子,哭的抽抽噎噎的。
“有刺客,他们抓了皇祖母,只有皞儿逃出来了,您快派人就去救皇祖母呀,父王也不见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孩子,哭得眉眼通红,像失去了庇护的小鹿,叫人怜爱心疼。
平素宸王虽教太孙做了许多事情,可却从未告诉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只说他稳重,勤奋,就会得到更多人的喜欢。
所以褪掉伪装出来的少年老成的外表,其实太孙也不过是个单纯的孩童罢了。
也正因为知道这孩子还没有被宸王养歪,建宁帝才从心底真的疼爱。
这会子便撑着身子,给孙儿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皞儿不怕,有皇爷爷在,没人会伤害你的,你父王已经去抓坏人,救你皇祖母了,皇爷爷身体不适,喝了药,要躺下歇息,皞儿听乳母的话,也去歇息好不好?”
太孙抓着建宁帝的胳膊,有些犹豫。
建宁帝便又扯出一个笑容来,安慰道。
“皇爷爷睡一觉就好,明天带你去御花园好吗?”
这时,王连义也立即上前哄着。
“太孙殿下,皇上龙体抱恙,得好好歇息了,才能快点康复呢。”
听到这里,太孙才忍着泪站起来,又规规矩矩的给建宁帝磕头行礼。
“那皇爷爷好好歇息,孙儿告退。”
建宁帝笑着摆手,而看着太孙的身影出了殿门后,又是一阵剧烈咳嗽,直咳得面色青白。
但饶是如此,建宁帝还是坚定的见了宸王。
人被带来的时候,已经十分狼狈。
身上沾满血污,双目赤红,发髻松松垮垮的歪着,发丝凌乱,丝毫不见平素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
不止是建宁帝,在场的几位大臣见他这般,都是不由蹙了蹙眉。
沈千帷也在其中,此刻握刀立于建宁帝榻边,暂时充当着御前侍卫的角色。
所以宸王一进殿里,除开榻上的建宁帝外,第一个就看见了沈千帷。
他并未跪下行礼,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后,便是嗤笑。
“父皇,您还真是给自己找了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紧盯着沈千帷,阴沉扭曲。
他自然恨了,毕竟没有沈千帷突然出现,他应当不会败的这么快。
建宁帝显然知道他的心思,眸沉如水。
“你当真觉得朕只布了这一招棋么,你以为,汴京卫的吴鹏,他真的听命于你?他从前是朕的贴身近卫,他会因为一桩姻亲,就背叛朕么?!”
吴鹏的嫡女是瑞国公府嫡长子许元鸿的正妻,也就是宸王的表嫂。
宸王面色冷硬,“父皇神机妙算,设下了圈套只等着儿臣去跳,如今又何必再嘲讽。”
“朕为何要试探于你,你不清楚吗?”建宁帝有些发抖,“但凡你没有逆反之心,何至于此!”
“难道不是父皇想杀儿臣在先吗?难道不是父皇想替老七、老三报仇吗?!”宸王怒喝,面目狰狞。
“朕从未这样想!”建宁帝厉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