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明兰若早膳都吃完了,她拿帕子擦了擦唇角:“行了,小书生,别擦了,再洗就破皮儿了,你不心疼,我心疼呢。”
“那是皮肉里散出来的味道,能洗干净可就见鬼了。”
隐书生眉宇间隐着烦躁阴郁:“为何不早说?!”
乔装易容,最忌讳身上有带着特征的味道,有了这味道,意味着——
他会被困在隐书生的身份里很长一段时间。
明兰若淡淡地道:“我说了,你就不洗吗?而且,这是你跟主子说话的态度?”
隐书生僵了僵,沉默了一会,才道:“是小生僭越了,不知小娘子可有办法去掉身上。”
“我说了你会后悔的,我也没办法解决,不信你问问太医院,你身上这味道,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自行散去。”
明兰若起了身,拿了扇子边摇边走到他身边。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可她干嘛要告诉他?
她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用扇子挑了下他的下巴:“谁让你任性吃那么多玫瑰薄荷丸子,这就叫自作虐不可活。”
他本来还可以回去当他的东厂督主,这下好了,他这两三个月只能彻底当隐书生“出任务”。
好叫她慢慢出气儿。
隐书生眼神挣扎,强行将阴冷戾气压下去,他起身随意地披上袍子,低头瞧着明兰若,淡淡道:“小娘子那么聪明,知道什么叫做人留一线。”
罢了,这丫头要过分了,他总会找回场子的。
且看她想玩什么把戏。
明兰若笑吟吟拿扇子轻轻敲了敲他胸口:“放心,你主子我会好好怜惜你这丛人形玫瑰的。”
她会好好利用他的。
她和楚元白的战争,他可是一把上好的美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