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去一切阴霾，苏弃已来到幽月面前。

鲜血染红了幽月的清冷面庞，月冰剑滴淌下未凉透的血，那双冰冷眸子扫向苏弃时，终于多了抹烦厌。

“还未到一个时辰，你来早了。”

苏弃拍手笑道：“杀伐果断，果然不愧是戒律堂首席，请继续，时间一到我会进行查验，多一个异类，你们都别想再成为清幽剑宗弟子。”

“不会让你失望的，苏弃道友！”

所有弟子尽皆被定住，幽月直接范围性搜查记忆，发现一个灭一个，冷酷无情，没有灰色地带。

短短一个时辰，五千弟子被杀穿了一千人。

剩余四千人瑟瑟发抖，幽月长老如提剑的杀魔，走到哪里，哪里便会死一批弟子，太恐怖了！

李斗、李东兄弟俩浑浑噩噩，像是在做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血腥令人作呕，猩红令人沉沦，麻木的他们挣扎于破晓前夕，在黑暗中已分不清方向与前路。

“时间到！”

苏弃的声音仿佛黎明的曙光，又似真正审判的伊始。

所有弟子皆下意识屏住呼吸，命运的转折将自此刻发生变化，究竟是去是留？

清幽剑宗在此战后，实力已毋庸置疑，第一剑宗的宝座也必然会坐穿到底，可他们这些本该以剑宗为荣的常望派弟子，却成为圣人之间争斗的最大受害者。

可他们自己也明白，强者才有制定规则的权利，弱者只能服从。

尽管眼前少年主宰了这场杀劫，尽管此刻抿着嘴站在他们面前的幽月长老曾有机会将他们全部杀掉，以此保全己身，可时至今日，他们仍无比期待回归清幽剑宗的怀抱，回归几乎唯一的家。

离宗是有代价的，废去修为、抹去心法记忆、收缴身份令牌、回收佩剑……对于吃过修仙红利的他们来说，接受一个弱小无力的自己无异于死亡。

重修说起来容易，可实际对心灵的考验将超越过去任何一次的突破。

千人血气被血渊席卷一空，可对此时的血渊来说，塞牙缝都嫌不够。

“幽月长老，恭喜你回到清幽剑宗并带回来如此多的杂役弟子。”

弟子们刚松一口气，便被‘杂役弟子’四个字震惊到失神，身体颤抖看向苏弃，没想到一进一出间，他们竟连外门弟子都不是了？

幽月冷喝道：“苏弃道友，不要再开玩笑了，清幽剑宗从未有过杂役弟子，而且他们都是内门弟子、核心弟子，甚至还有真传弟子，你让他们成为杂役弟子，这未免太过侮辱……”

“幽月长老！难道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从剑钺老人反叛那一刻起，常望派便已经不复存在，你们之所以还活着，不是因为你们对于清幽剑宗还有用，而是清幽剑宗念在旧情没有太过为难你们。”

“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成为杂役弟子，也可选择离宗，届时天大地大自有你们容身之所，不过，你们就别想去什么常青剑宗了，那里清幽剑宗必然要毁灭！”

苏弃见众弟子依旧犹疑不定，淡笑道：“给你们半个时辰思考，时间一过，全数清理出清幽剑宗。”

没再给幽月插话机会，脚下瞬移阵闪烁，苏弃已经回到了慕剑广场。

“苟护，弟子们没有伤亡吧？”

“有伤但无亡。小主，他们明明可以独立完成渡劫，却还是拖来拖去，这不是平白增添负担吗？”

苏弃感应着各空间界域内渡劫弟子的状况，摇头失笑道：“修行本是逆天而行，陨落于天劫的修行者占总死亡概率的三成，小心谨慎方能活得长久，修得长生。”

“可大主爸爸上天入地、唯我独尊，也没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