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是参照，过去是结果。我们的技术非常棒的一点就是这个，参照组的情况会生成模型，但是基于过去的结果，运算得出未来的情况。”

“运算的依据是？”

“结果，永远不会改变，因为已经完成。但现在是可以无限变化的，也就是说，现在的各种不同状态就是将来。所以对照组，现在的情况的多种模拟，就是将来。”

“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易佳音似笑非笑，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性感橙色唇瓣微微翕动，“在你的逻辑里，现在其实并不存在，所以过去是恒定事实，之所以现在最重要是因为现在并不存在。现在作为对照组的名字不贴切，应该说，现在是模型组。”

“Cleve

！”梁梓轩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今天既是现在又是未来”

“我的上帝啊！”

本人过去与本人现在的状况的对照，不过是建立模型的便捷考虑，现在的信息根本不存在，是一种模型，以现在的模型为核心，进行多种算法，最后得出最为可能的当下情况，就是未来的预测吗，也就是说，今天既是现在又是未来。

而在取得潜在的信息时，采用的是模拟和刺激方法，测试时，参与者并不会觉得痛苦或难受，而是感觉极端放松。

易佳音也体会到，充盈和丰沛之感。

更有人认为灵感爆棚。

这是一项检查方法，目前已经取代心理测试和机器测试，成为精神疾病的主要检测依据，通过这项检测，可以区分出一个人真实存在的思想，基于现实产生的念头和基于幻想产生的念头，以及不规则出现的思想域。

“思想域？”易佳音触摸着数据所在处，真的只是空气啊，她脑海中浮现了红色的倒计时59……

那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做的事情呢？易佳音自从以特工身份醒来，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陌生，只有脑海里存在的每个人的资料信息，而梁梓轩和安福表现出来的熟稔对她而言更是滑稽。

“通过不规则域的数据分析，确定此部分是来自受测试的参与者本人还是来自另外一个独立个体。”梁梓轩讲述道，也就是说，如果确认来自另外一个独特个体，需要进一步分析其思想的人类学特征，因为目前有多项报告显示，很多人认为他已经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思想……

这个检查方法很有用，既可以用于测试系统是否存在，也可以判断疾病，如双重或多重人格，更可以预测未来，甚至是可以用于激发创作和深层次灵感。

“天才和疯子，本质上差别并不大。”易佳音恍然大悟，原来这话说的不错。

易佳音大致听懂了，但有一点完不明白，如果说，系统并不存在，为什么机器反而判断不出来？

脑海中的这两个思想，或者三个思想都是属于易佳音的吗？

但就连她自己都能判断出来，那个思想不属于自己，机器会说谎吗？

这个世界不存在……又是什么意思？现在她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幻觉？梦境？或者，她只不过是思想域中的一个数据包？

“这个的话……”梁梓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这个结果他也不认可，“说实话，我也不接受，系统明明存在，我们没有疯。”

机器人1号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我将在一分钟内说明完毕。”

其实他这句话已经浪费了10秒钟。

“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意识，确实来自二位的思想领域。刚才梁宗说了，这个检查法用途很多，还有一项是辨别真伪。二位认知系统内存在的唯一共同信息，一定是真的。因为您二位并非具备同时说谎的可能性，您二位的思想域中不存在多个交集点。共同的信息，如同极其强烈的背景音，是潜意识的解码。此外，你们对此世界的认知还有一点是共同的，这里存在着bug，只是不清楚bug是什么，到底在哪儿，如何打补丁。”

易佳音没懂，但她明白了一点，这个世界并不真实存在，这个世界的bug却真实存在？

“你这样说，她不可能懂啊。”安福说道，简单地表达一些计算机、人工智能或者量子力学领域的专业术语，都未必能让一般人理解，何况精神本来就是很抽象的，精神领域内极其抽象的概念和算法，更是将抽象变得更加复杂。

“你们为了同一目的到达这里，但这里并不存在，请醒来吧，醒来！”机器人1号说完这话，忽然在空中解体。

无数分散的粉末如同剧烈的热力，像火焰也如飞灰，焦灼地冲向易佳音，她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但她是被灼伤了，双目陷入一片漆黑。

等等，前方有光亮，易佳音没有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