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害不成,便将满身是血的我们关在杏寒院,不给我们一粒米、一滴水、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你知道那十日我们是如何过来的吗?
我们靠草纸煮成草浆为生,我和孩子睡在满是鲜血的床上,没有取暖的被褥、只能相互依偎。
你最爱的楚怜儿、还进来毁了我们赖以生存的草浆、泼了我们满身冷水!
十天时间,纸浆为生、饥寒交迫、挨饿受冻、命悬一线!
这一切、是你能弥补的?你又如何能弥补?”
字字清丽、掷地有声!
帝深大手已经紧握成拳头,胸腔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那时候他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并不知道她过得如此凄惨。
她总是风骨傲然,他还觉得她过得很是恣意
楚惊帼忽然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问他: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固体葡萄糖。”
“因为我生产大出血,月子期间还要遭受你和楚怜儿的欺负、迫害,我没有坐过一天月子!没有吃过一顿好饭!”
“现在的我体质虚弱,重度贫血,时常有晕厥的可能,只能靠这药急救!”
帝深看到她的药瓶。
以往看到她吃的时候,他以为是什么糖丸,没曾想
楚惊帼又把自己耳朵处的一缕发丝撩起,完整地露出那个耳朵。
耳垂处,是一个结痂的窟窿。
她说:“这是你自己和楚怜儿丑事曝光,却将怒火撒在我身上,用飞镖射穿我的耳垂,终身无法修复!”
“那时候、你们在筹备着大婚,可我耳部鲜血直流,还感染发炎。
为了不让枝蔓和孩子担心,我只能自己躲起来、自己偷偷给自己上药,不敢发出任何疼痛的声音!”
她手中的药、那耳部的残缺,无一不诉说着帝深曾经的恶性。
楚惊帼之前没有修复耳垂,宁愿让耳垂有个窟窿,就是为了这一天!
她要让自己牢记、也要让全天下的人看看、帝深到底做过多少恶行!
楚惊帼就那么拿着药,双目清冷地盯着帝深问:
“七年付出,七年等待,换来的是残忍的伤害、无法修复的身心,以及耳部的残缺。
这些怎么能原谅?如何能原谅?
你问问这天下众人,如此恶行、到底值不值得原谅!”
清冷的声音在德武广场、铿锵有力地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