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那个掌柜口里说的东家,不就是盛则宁本人。
她不愿意把玉卖给他。
“殿下?”
德保看见封砚眉心忽蹙,还以为他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赶忙道“要不奴婢再去加点钱……”
钱都能使鬼推磨,还愁不能买块玉吗?
“不必了,让金掌柜找找别的地方,不拘于上京城里,本王可以等。”
德保应了一声,呆呆地目送瑭王闷声不乐地转身走了。
这是怎么了?
盛则宁本想去找梅二娘。
但想到梅二娘与她的竹马可能正在一块,这个时候前去打扰不妥,就让车夫驾车回府。
还没等走多远,在半道上就被人拦住。
是大房一位名叫采芝的婢女。
盛则宁让竹喜下车问了情况,得知是盛则柔的马车给人碰坏了,现在没有马车回府。
“这不是什么事,我的马车尚有余地,让二姐姐上我的马车。”
采芝千恩万谢,不一会就扶着带着帷帽的盛则柔从不远的地方过来。
竹喜让出位置,与盛则柔的两名婢女坐在一处。
盛则宁见盛则柔的脸色红润,不由好奇“二姐姐的脸怎的如此红,不是伤暑了吧?”
盛则柔闻言,脸更红了,还低下了脑袋。
采芝和另一个婢女都掩唇低笑。
“你们不许笑了。”盛则柔恼羞,轻声细语地命令自己的婢女。
“这是怎么回事?”盛则宁更好奇了,问采芝“采芝你说。”
采芝瞄了一眼盛则柔,“姑娘的马车给撞坏了,差点车都塌了,好在路过的一位郎君及时出手相救,我家姑娘才没有伤着。”
盛则宁这下明白盛则柔这张红脸为谁而来了,“哦~原是这样,就不知道是谁家的郎君?”
“那位郎君说姓薛,刚到上京城不久,奴婢瞧着也是个生面孔……”
盛则柔视线落到一边,似乎不想同采芝和盛则宁讲话了。
“二姐姐,那位薛郎君长什么模样?”
“三妹妹你就别笑话我了。”
“我可没笑话你,只是姐姐若不说个样子出来,如何让大哥哥去帮你打听姓薛的郎君?”
“这个不妨,三姑娘。”采芝眉飞色舞道“我们听到三天后那位郎君生辰,要在蘩楼摆酒庆贺呢,我们姑娘说要送生辰礼。”
盛则柔本是羞愧不已,只恨马车上无处可藏,只能任由盛则宁和采芝,你一句我一句地‘笑’她。
她忽而想起自己允诺的生辰礼还没下落,轻轻抬起头问盛则宁。
“三妹妹,我听二伯母说你手上有一块玉,品质上乘,不知道可否卖给我?”盛则柔平素很少求人,一来她本就胆小,二来她害怕被人拒绝,娇柔的小脸满是惴惴不安,像只小翠鸟,一有风吹草动就要躲起来。
盛则宁又怎么忍心拒绝她。
“那块青脂玉可不便宜,二姐姐可舍得?”
虽然是一族同枝,但是老话说的好,亲兄弟都要明算帐呢。
盛则宁之前从如意宝斋里买下的那块也是青脂玉,因为如意宝斋的那块比自己手上的大一倍,价格自然也高一倍。
雕玉是个精细活,太小了她怕雕坏了,所以还得用那块大的,又跟着琳琅馆里的师傅先拿了几块便宜玉练手,等这个花纹雕熟了才敢用青脂玉。
看是她只用了半个月在青脂玉上,其实在之前她还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舍得,只要三妹妹肯割爱……”盛则柔睁大眼睛,期盼道“三妹妹真的肯转让给我?”
虽然大伯父、大伯母不幸亡故,但是大房的产业还在,盛则柔更是有自己的私产,拿出钱对她而言也不算是难事。
只是盛则宁在她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不免有些感同身受。
“二姐姐可有先着人了解,那位薛公子家中是否已有妻妾?”
盛则柔脸上的红都蔓延到了耳朵尖,“三妹妹说到哪里去了,我只不过是为了恩情,不为别的。”
盛则宁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那也要查一查先,二姐姐你可以先和祖母提一提,看看祖母的意思。”
大伯母不在后,大房的两个孩子都是盛老夫人照看的,二姑娘的婚事也是老夫人做主。
盛则宁自打知道自己的婚事被拿出去做了交换,不想这位秉性单纯的姐姐最后也受到伤害。
盛则柔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明日让掌柜把青脂玉送来,咱们钱货两讫。”盛则宁笑了起来。
两姐妹都高高兴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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