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泽如倒映着两岸新柳的潭水,沉润有光,通体透亮,盛则柔两眼一亮,不由赞道“真是块好玉。”
“大姐姐打算用这个做什么?”当初盛则宁虽然从玉石商人手上买来这块玉,也是爱不释手,但是它的大小受限,最后还是没能用上。
盛则柔拿着玉在手上比划了一下,当即道“我想大概可以做个扳指。”
“扳指绰绰有余,还能给你刻个小章把玩。”盛则宁替她心疼,这么好的玉做成扳指,势必要浪费许多边角,这些都是真金白银的钱。
不过盛则柔一点也不在意,笑着点头称是,让竹喜跟着采芝身后去拿银子。
盛则宁趁这个时间和盛则柔讨教了一些铺子的事。
盛则柔比她厉害,早早就已经把大房所有的产业都打理着,虽说是被逼无奈,但是有老夫人的教导,她的确比其他几房的妹妹们懂得多。
盛则柔也知无不言,并不藏私。
盛家的姐妹里,她其实最羡慕盛则宁,若不是因为自己生性太过内向,她都是愿意和盛则宁多在一块玩。
“原来是三妹妹在。”大郎盛彦庚挑起筠帘,笑了一笑,“难怪妹妹这么高兴。”
“大哥哥午好。”盛则宁大大方方打招呼。
“哥。”盛则柔就有些不好意思被看穿。
“打扰了两位妹妹了。”盛彦庚作揖,示意自己失礼。
盛则柔问“哥哥有什么事?”
“上次借你的那本《元公笔摘》妹妹看完了吗?”
盛则柔点头,起身回屋给他拿。
大房兄妹俩都好读书,互相借读物也是常有的,盛彦庚也不会说女子无才就是德,很是支持妹妹多看书,不拘正统的四书五经,就是奇闻异传也常常买来,两人传阅。
“《元公笔摘》我也听说过,这不是讲气候的书吗?”盛则宁问。
“原来三妹妹也知道,前些日子大雨,我们商议下一次雅集就是以风、霜、雨、雪为题,我得提前温习一下,免得答不上来。”
上京城,权贵郎君们不定时会举办‘雅集’,所谓君子七雅琴、香、书、花、茶、诗、礼。
斗琴、比诗、赛香、赏花、点茶等等,是大嵩郎君们纵情山水、交流学习、竞优斗技的集会。
“大哥哥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我爹都说大哥哥定能金榜挂名,区区雅集会,何足挂齿?”
盛彦庚听到盛则宁张口就夸,不由笑意更浓,“二伯父谬赞了,三妹妹的功课学究都夸是好,若是三妹妹是男儿身,想必定比我厉害。”
盛则柔拿来书出来,兄妹俩说了几句话,盛彦庚就挑帘出去了。
盛则宁撑腮,一副出神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则柔轻轻在她眼前挥手,“三妹妹怎么了?”
盛则宁回神,翘起唇角,“没什么,只是在想,为什么只有男人们有雅集,没有女子雅集,我们的学问也不比他们差,就因为身为女子,不能科举考试、入朝为官,所以即便才高咏絮、茹古涵今,却也只能在这方尺之地,孤芳自赏,实在不公。”
盛则宁看向窗外,四方格窗框出一副绿意葱浓的景象,所有的枝叶都被深檀木的窗框笼在其中。
“若是我们能弄一个雅集,定然也会有趣,指不定还能和他们竞个高低。”
盛则宁时常会冒出些稀奇的想法,盛则柔也习惯了,她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
她是天生不会与人争吵,更不可能主动去质疑别人的想法。
若是盛则娟在场,只怕早已经跳起来笑盛则宁异想天开。
即便在大嵩,小娘子们已经拥有了一定的自由,但是这个自由还是有限定的,就好比她们能和郎君们一样读书,但是读完却并不能参加考试。
虽然盛彦庚只是对盛则宁客气一下,但是盛则宁却对自己的学识充满信心。
若是让她去考,难说会不会考中个举子什么的。
竹喜气喘吁吁抱着两百两出来时,盛则宁就同盛则柔告辞回去。
“两百两可真沉。”竹喜之前和采芝在后面称了半天银子,这时候回想起来,不由咋舌感叹道“大姑娘真有钱。”
“大伯母的嫁妆本就丰厚,加上大伯父的私产,谁要娶了大姐姐,几辈子都不用愁了。”盛则宁都有些羡慕她这个未来的姐夫。
“那二姑娘什么时候定亲?”竹喜好奇,主要是好奇盛则柔会许配给谁家。
盛家按着长序,盛则宁迟迟没有和五皇子过明路,定下事来也是因为前头还有个二姑娘。
要等二姑娘的婚事定下,才轮到她。
“想必祖母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二姑娘的事都是盛家老夫人操心,两个儿媳她哪一个也没麻烦。
毕竟这是她长子留下的孩子,她最是心疼不过。
盛则宁看了一眼装钱的匣子,担忧道“只怕二姐姐没有那么容易如愿。”
更何况,一见钟情是多么不可靠,她领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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