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还记得不记得,有一天,我们路过枫城山区,你想攀岩,我很少攀岩,但为了讨你欢心,还是上去了。我摔得鼻青脸肿,却还是努力往上爬,就在我想再来一次时,你拉住我,对我说:‘可以了,放松,不要给自己压力,你已经很厉害了。’
“从小到大,妈妈只会告诉我:‘老四,你要变得优秀,任何事做好一点,更好一点。’”
“其他亲戚也只会鼓励我:‘孟楼,你可是我们赵家唯一的希望啊,一定要将家业打理好啊!我们就都靠你了啊!’”
“这世上,只有你对我说:‘可以了,……不需要更好了。”
“我感觉我一直绷紧的心脏,就像是找到了可以休憩的港湾。”
“别人只关心我飞得高不高,只有你,关心我飞得累不累。”
“后来,你在枫城抛下我,忽然不辞而别,我回京州后,为你自杀,是那么多年之后的第一次犯病。”
“我本以为可以控制自己了。”
“没想到却为了你再次犯了心魔。那时我就知道,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姜俏月眼皮一动。
赵孟楼继续:
“我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快乐不快乐,但是你在我的生命出现,真的就像是给我带来了最清甜的泉水。”
“哦对了,俏俏,我的事,全天下就你一个人知道,不许跟别人说。”
说完,垂下头,走到一边去帮宁谷擦杯子了。
姜俏月盯着他的背影,半天不语。
许久,手机响了,才拉回思绪,
这个电话号码,虽然没录入,但她记得。
马上就脸色一动,接起来,听了几句,将事儿交给宁谷他们,避开赵孟楼,悄然出去。
走出咖啡馆,绕过一条街,她看见一辆墨色轿车停在路口。
走过去,隔着车窗,看到了李雯歆坐在里面。
她轻声喊了句:“赵太太,昨天的事,谢谢。”
李雯歆会错了意:“孟楼是我的儿子,我来帮他解决麻烦,天经地义,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说谢谢”
“我是说,钱大力跑去说我的坏话,您派人揍钱家母子的事。”
李雯歆顿了顿,冷冷:“我不是为你出气,不用谢我。我天生就讨厌那种垃圾,居然还跑到我面前恶心我,教训一顿已经算便宜他们了。”
“不管怎样,还是得多谢赵太太。”
李雯歆盯着她:“总之,我并不是在帮你,别以为这样就代表我接受了你,姜小姐,我还是不可能接受你当我们赵家的儿媳妇,希望你能明白,你和孟楼是两个世界的人。”
姜俏月照实说:“赵太太放心,我也没想过当你们赵家儿媳妇。”
李雯歆面目冷沉下来:“那你还让他住进你的咖啡馆这不是给他希望吗我停了他所有的银行卡,他从小没吃过苦,没了经济来源,迟早回京州,你把他接到咖啡馆住,他又会跟你纠缠下去。姜小姐,希望你不是口是心非。”
姜俏月说:“我承认我接他来咖啡馆住,是错了,当时看他住在那种地方,有些不忍心。既然赵太太过来了,请把他带走吧。”
李雯歆没好气:“我倒是想,可也得他愿意跟我走,他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就算我让人强行绑他回京州,他也能再一次偷偷飞来潭城,一个人,心若是不死,是没法被人强迫的。”
姜俏月沉默片刻,说:“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会想办法让他心死,离开潭城,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