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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陛下的目光已然被萧才人吸引了过去,&bsp&bsp众目睽睽,皇后也不能放任萧才人不管。
只见萧才人举着那柄长剑高声唤道“陛下,这柄剑有问题,&bsp&bsp剑柄上被人卡了木刺,妾才会不慎刺伤手指。”
她十分委屈,捧着被刺伤的手指说道“妾定是被人陷害的,有人不想妾在陛下面前献艺,怕您喜欢妾的剑舞!还望陛下为妾做主!”
好好的除夕家宴又出了问题,沈淮的好兴致十去有三,&bsp&bsp但萧氏近来有功,&bsp&bsp且萧才人又是受害一方,沈淮也不欲斥责。
皇后瞧着陛下的神色如此,&bsp&bsp心道好事恐怕要被破坏,眼中不禁露出些不悦。
她看着跪在殿内的萧才人,只想尽快将此事翻篇,&bsp&bsp嗓音微沉,开口说着“宫中女子舞剑所用的剑,为了更具美感,剑柄皆是镂空雕花,又储存在木盒之中。若是日子久了,&bsp&bsp难免有木屑落入。萧才人舞剑之前本该细细检查才是,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疏忽,&bsp&bsp便凭一根木刺断定有人要残害于你。”
“若你所言不是,那便是在本宫和陛下面前攀咬妃嫔的罪名。”
皇后皱眉说着“何况今日是除夕家宴,大好的日子,&bsp&bsp你可知道?”
未曾调查,&bsp&bsp皇后便将矛头再次转而指向了萧才人,&bsp&bsp明里暗里说是因为萧才人自己不够小心所致。
这是什么意思,其实已经足够明白了。
若是有眼力见的人,就该知道皇后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知道是时候见好就收,秋后算账,免得得罪了皇后。
可偏偏此时受难的人是萧才人。
她心高气傲,自恃出身萧氏,打心眼里不将许多人放在眼里,更是不能忍受自己在陛下面前白白吃个哑巴亏。
好端端的剑柄怎么就这么巧卡了根木刺,家宴又如何,难道就要她白白咽下这口气,在陛下面前丢脸不成!
再说了,妙御女是皇后的人,合宫皆知,定是妙御女谋害她,皇后帮她遮掩!
萧才人冷笑一声,当即便说着“皇后娘娘查都不查,怎么就知道是妾自己不小心所致?妾今日要在宫宴上献艺,早在凌波殿的时候便开始紧张检查,连一丝头发都不敢乱,凌波殿的宫人上下皆知,又如何是妾自己不小心?妾素来知道娘娘公允,如今这次倒是奇了怪了!妾今日刚好和妙御女撞了衣衫,宫宴前又起了些口角,况且巧得很,妾的前一个正是妙御女,妾如何能不起疑?”
她不曾明说皇后包庇妙御女,却处处都在暗示皇后包庇妙御女。
在座位上的妙御女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并不欲为自己辩解,反而淡定地起箸夹了片冬笋细嚼慢咽,恍若事不关己。
萧才人说的不无道理,沈淮闻言也觑了皇后一眼,觉得她方才似乎是有些着急盖棺定论,不像是皇后寻常作风。
他虽不耐,可今日却不可草草揭过,寒了萧氏的心。
沈淮皱眉说着“来人,去审问偏殿的宫人,可有人动了手脚。”
皇后见状,顿时低下头说着“臣妾思虑不周。”
她歉意地笑着“今日宫宴是臣妾安排,生怕万一出了变故,惹陛下不悦。若是陛下不悦,就不会看臣妾精心准备的一番心意了,这才有些着急。”
说罢,又续而添句“陛下英明,定能还萧才人一个清白。”
皇后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沈淮也没了不满,反而淡声宽慰了句“皇后辛苦操持,朕又岂会匆忙立场,驳了皇后的面子。”
陛下放过此事,皇后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落了回去。她定定看着殿中的萧才人,想到她方才居然当众反驳自己,面上不显,心中却起了不满。
见陛下总算是愿意为自己主持公道,萧才人满意地退下去等待结果。
跳舞失利只是小事,很快,宴会便继续开始了。
沈淮记得方才皇后说姬良使备了竖笛,便没再抽签,顺口叫她来吹曲儿。
一曲罢,方才的插曲带来的不快才算是消了几分。
此时,两仪殿内的宫女上前送上新出的热菜,一份份整齐有序的摆盘,短暂的歇息间,沈淮恢复了些兴致,漫不经心地靠在垫子上,再度偏头觑了眼身后站着的宫人。
跟在陛下身后的奴才一个比一个机灵,立刻便懂了陛下什么意思,捧着锦盒上前,低头让陛下随意取用。
沈淮从中取出一张亲自打开,就看到上面写着敏婕妤绣工。
敏婕妤的绣工一直了得,从前他也收过不少敏婕妤送来的绣品和香囊,无一是凡品。
但她往常都是做好了成品送来,却不曾见过绣工是如何编排的出节目,倒是有些好奇。
蔡山见陛下没有再给皇后娘娘看的意思,当即便上前一步,笑着说“恭喜敏婕妤主子,陛下抽中了您,您快下去准备吧。”
在下座的敏婕妤完全没想过陛下会在这个时候会抽中自己,下意识掀眸看向陛下,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欣喜。
皇后平静的看着敏婕妤起身谢恩,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不为人知的暗处,却捏紧了指间的杯柄。
方才萧才人一事,陛下虽然未曾责怪于她,但两人之间也不可能再恢复之前那样亲近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