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落座之后顾辞安动了动,她的腿上有伤,不好跪坐着,就侧坐着,位置上的垫子比谁的都软,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做的。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之后,顾辞安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一直有人不断的过来过去,那些大臣带着家眷坐在大殿的另外一边。
等周围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之后,就听到声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纷纷的起身行礼。
顾辞安被蕊心扶着站起来行礼。
等到萧予安落座之后抬了抬手,大家才再次落座。
顾辞安落座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好在萧予安在说话,没人注意她。
等她弄好之后抬头看过去,从萧予安和皇后的身上扫过,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站在下首的霍青身上。
他的视线猛地和顾辞安的对上,顾辞安愣了下,慢慢移开了视线。
等萧予安宣布宴席开始的时候,小宫女们便端着食物整整齐齐的走了上来,给大家摆在了桌面上。
顾辞安看着面前的食物,有些食指大动。
她生病以来一直都在吃清淡的,好久没有看到这些菜了,有些馋了。
康昭仪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
帝后动筷之后大家才开始吃。
歌姬舞姬从外面进来逐一的表演着节目。
顾辞安一边吃一边看,倒是难得的轻松了些。
跟大家说话的时候大多也是笑着的。
霍青看着她的样子,微微放心了些。
大概酒过中旬的时候,鼓声琴声停了片刻,换了另外一种风格,然后就看到了宜妃,穿着一身飘逸的衣裙脚步轻盈的踏步而来,行至中间。
所有人看着都愣了愣,一瞬间都朝着宜妃那边看了过去。
只见宜妃应着鼓点翩翩起舞,衣袂飘飘,像是仙子般出尘美丽。
周围人看了看之后都默默的把视线移到了萧予安的身上去,看着萧予安的脸色。
萧予安没什么变化,只是看着,微微笑了笑,随手把剔了鱼刺的鱼肉放到了皇后的面前。
顾辞安没什么变化,她是一直就知道这件事情的。
一舞完毕之后宜妃朝着萧予安跪下“臣妾一时技痒冒昧,献丑了。望陛下恕罪。”
周围静悄悄的,全部都看过去。
萧予安慢慢的起身走过去,弯了弯身伸出手。
“无需多礼,宜儿跳的甚美。来人,把朕的这道珍珠银耳羹赐给宜妃。”
宜妃立刻福身行礼“谢陛下。”
大家都沉默了,只有宜妃的父亲是最开心的。
等到萧予安和宜妃落座之后,宴席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歌姬舞姬拂曲跳舞,顾辞安吃的差不多了之后把筷子放下。
这才抬眸四处看了看。
一抬眼就看到了另外一边对面的一人。
她愣了愣,神色一变。
手指也在桌下慢慢的捏紧了。
眼睛一瞬间赤红。
蕊心和凝心察觉到不对,同时看过去。
她们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顾辞安的身上,也并没有四处的看,并不知道对面坐着的是谁。
这一看过去就明白了过来。
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康昭仪的父亲定北侯。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顾辞安,视线交汇,定北侯喝的通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来,这笑一瞬间让顾辞安炸毛,当下就要拍桌而起了。
下一秒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挡住了她的视线。
“昭仪娘娘,这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赐给您的。”
一个碟子放在了桌面上。
顾辞安看向霍青,霍青看着她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神色严肃郑重。
顾辞安紧咬着牙,抿唇看着他。
霍青松开了手,神色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又回去了。
顾辞安坐在那里,默默的把手收回放在了桌下,低垂着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席间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镇北军,有大臣请命。
“陛下,臣恳请陛下能为活着回来的镇北军将士正名,陛下仁慈虽然善待了他们,但是坊间还是说他们是逃兵,他们的子女也被人诟病,一些不清不楚的小官都会拿他们开涮,更甚者已经有些人因为这些流言被革职,一家老小没了活下去的口粮,陛下,不能让这些将士死后难安啊,臣恳请陛下能让臣代劳去安抚这些将士家属以慰亡灵啊。”
可能也是喝多了,便直接出来跪下就开始请命。
镇北军的事情当初满朝文武震惊悲痛,这几乎成了所有人不能言说的痛,这几年也没人敢在新皇面前提起来过,喝了酒便有些不受控制了。
一瞬间整个大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都不敢说话,只是悄悄的看向萧予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