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就王家的偌大家财,足够别人来来回回死上好几十次。
现在的韩夫人,颇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
只觉得每个人都是有可能下手害自家夫君的人。
即便是以往得力的丫鬟婆子,也被怀疑是不是被人收买了。
是以,韩夫人直接派人摸排检查。
想要找到可疑之人,或者是下毒之人。
一旦找到了这个人,确定来的是什么毒物,或许夫君就还有救。
虽说老太医并不能确定自家是否是中毒,但韩夫人几乎已经在心底认定,她家夫君一定中了某种秘药。
否则无法解释。
在等待其他太医来的时候,韩夫人打发下人出去之后,从一个小匣子中拿出了自己一直珍藏着的灵泉水。
“夫君,希望凤姐儿给咱们的灵泉水对你有用。”
说实话,王夫人在喂的时候心中满是忐忑,生怕这灵泉水对自家夫君并没有效果。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她掰开夫君的嘴巴喂进去一些,然而夫君却毫无反应。
韩夫人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这灵泉水都没有效果,难道说夫君并不是中毒了?若是中毒,这灵泉水应该有用才是。”
韩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灵泉水一点效用也无,那说明夫君的身体应该还算康健,并不存在中毒或者是身体某一部位出现问题的可能。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韩夫人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其他太医那边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她已经打算好了,若是太医还是没用,那就上庙里去拜拜。
说不定佛祖看在她诚心的份上,就让夫君醒过来了呢。
此时的韩夫人已经顾不上这许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事情也正往韩夫人害怕方向发展。
那些太医来了之后,既然个个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韩夫人的心凉成了半截。
“母亲要不要请道士来做个法?兴许是有孤魂野鬼或者妖怪作乱。”
说这话的是王仁。
韩夫人听着王仁的话,眉头紧皱。心说哪怕就是有孤魂野鬼或者是妖怪,也不应该作乱到自家夫君身上。
仁哥儿做了多少坏事,找也应该找仁哥儿才对。
王然可不知道母亲的想法,要不然指不定能气出一口血来。
“母亲您别犹豫,我觉得太医不管用的话就试试别的方法,无论是求神拜佛还是找道士做法都可以试一试。只要有用就成。”
王子腾倒下,最恐慌的不是韩夫人,反而是王仁。
他现在能如此潇洒的生活,靠的可都是父亲王子腾,若是没有了王子腾,在他前面挡风遮雨。他以后的日子,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就这些年来,他得罪了不少人,哪个不是
他父亲王子腾的份上,他们咽下了那口气。但若哪一天王子腾不在了,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怕是能联合起来,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想想那场面,王仁心底一阵害怕。
前几日他望着母亲越发显怀的肚子,不是没想过让母亲小产,或者是让父亲没命。
这样一来,偌大的王家,就是他一个人的。
可是,王仁不敢。
让母亲小产,若是被父亲发现了,他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更别提过什么好日子了。
若是父亲没了,他没了庇护。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思来想去的,王仁便每天在内心祈祷,母亲肚子里怀的是个丫头。
一旦母亲生下的是个丫头,一切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就不需要他出手伤害父亲或者母亲,其中任何一个人,而他也可以保住自己手中的荣华富贵。
所以父亲昏迷不醒这事,跟他王任还真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此此时在看见母亲那怀疑的眼神时,王仁心中大呼冤枉。
“母亲真不是我。若是我动了手,让老天爷劈我,往后不得好死,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王仁这誓言,不可谓不毒。
韩夫人一下子便相信了王仁的说辞。“你父亲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就成。”
不是自己儿子动手,韩夫人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的父子相残,这是何等的惨剧。
任谁都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家身上。
“仁哥儿,既然你说要找和尚或者是道士,那这件事情就由你来操办吧。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谁的能力高,咱们就请谁,不要吝惜银子。要多少银子上账房支取。”
王仁一听到这话,脸上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但他立马意识到此时不应该有笑容,赶紧收敛了神色。
正色道,“是,儿这就听母亲的吩咐,去找那法力高深之人。”
王仁脑瓜子疯狂转悠。
这可是母亲第一次对他说出这种话。
父亲母亲虽然对他也挺好的,但钱财上一直的“扣扣索索”,并不会让他肆意挥霍。
而他每个月领到的月银,都是固定的。
画完了想多拿一点,那是不可能的。
比如说他,一个月发的月例银子,一共是五十两。
其实五十两对于穷苦或者是小富自家,其实着实不少了。
只是对于王仁这等喜爱欢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还真是有些不够花。
哪怕亲生父母那边留下的绝大部分家财都在他手上,但这许多年过来,早已经让他败了个干净。
后来他还花用了一些妻子的嫁妆。
可是后来与妻子和离,导致他除了能领到的五十两月例,却没了其他收入来源。
有一阵子,他的日子其实是有些不好过的。
后来只能自己想办法,弄些钱财花。
如此,才把日子过了下来。
现如今母亲说他可以直接去账上支取银子,这让见钱眼开的王仁兴奋不已。
他是支一千两银子好,还是支一万两银子好呢?
自家有多富裕,他是知道的。
哪怕就是支上一万两,对于王家来说,也仅仅只是九牛一毛。
王仁想了又想,最后决定折中,支个五千两银子。
就说自己请高僧或者是道人的花费。
嗯,也别单请一个,两个都请,显得花费更多。到时候即便是母亲问起来,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是高人嘛,一两千两一个,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想着想着,王仁便来到了府中的账房处。
然后跟账房直接提出了,要支五千两银子的事儿。
账房惊得瞪大了眼睛,“大少爷,您说的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
账房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直接惹怒了王仁,王仁抬脚便往账房的身上踹了一脚。
“狗奴才,好好瞪大你的狗眼瞧瞧少爷我是谁!我可是得了母亲的话,才过来支取银子。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吗?无缘无故脑子放疯来支银子!要是耽误了母亲的事儿,我可饶不了你。”
账房见少爷的这般理直气壮的模样,直接被怔住了。但这也不能怪他,以往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来着。
他今天惊讶多问了两句,也是正常。
只是没想到少爷的反应这么大。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方才的语气,确实是有点欠揍。
因此,账房也不敢亲自拿这件事情去问夫人,当先便让王仁签名画押,领走了五千两银子。
怀里揣着一把子银票的王仁,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账房。
怀里揣着大把银票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啊,银票的真香!
金钱的味道真好!
王仁是恨不得直接拿着钱财上青楼楚馆玩上一个通宵。
但他又不是个傻孩子,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和尚和道士回来交差。
否则他这到手的银子没焐热,就得让母亲给收回去。
何苦来哉。
于是王仁直接跟自己心腹打听有没有认识的大和尚或者是道士。
王仁的心腹早已经成婚,他自己是个不爱说话,但却有个极为八卦的媳妇。
那媳妇得闲了就会与自家男人唠叨上一些,他虽然不感兴趣,但多多少少也听了那么一耳朵。
“大人,这和尚,咱们去皇觉寺找就成,至于道人倒是可以去清虚观。皇觉寺与清虚观,咱们家年年都有去,请人想必容易得紧。不过,奴才婆娘说,京城里有个姓马的道婆,法术高深。
时常出入京城世家大族内宅,帮着那般夫人小姐们,办了不少的事儿。听说她还是贾家的座上宾呢,想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王仁挑眉,“马道婆?听着有几分厉害的样子,成了,就找她。这事儿我交给你来办,不论是皇觉寺的大和尚,还是那姓马的道婆,都由你去请。这事儿一旦办成,少爷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心腹哪能不知道自家主子刚发了一注财,五千两银子,那可整整是五千两银子。
只要主子一高兴,手里头随便漏出来一点,就够他家一年的嚼用了。
因此,心腹一脸兴奋的应下,然后拍拍胸脯就去找人了。
“姓马的道婆,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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