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栗笑出了声,笑到喉咙干哑,开始捧着胸口断气似的往外咳嗽。
旁边小孩见状小心翼翼地递了杯水给江栗,江栗喝下后才扶着桌边,一字一句地说“我让你走,不是气话;我讨厌你,也不是气话。”
江栗没有眼睛,泪腺也被拔除,他不会流泪,哪怕失望透顶,满心怨气,也不过是将所有负面情绪压缩在了放肆的干咳中。
江栗不会再像以前傻傻的狐狸一样,不管陆郁刑做了什么,都满心欢喜地望着他。
甚至江栗都不想骂陆郁刑是小狗了,太没意思了,多说一句话都是徒生苦恼。
陆郁刑望着咳得两颊涨红像是哭过般的小狐狸,石头做的心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时间陆郁刑的喉咙也干得厉害,胸口郁结的厉害,连咳嗽的气都出不来。
“我突然来找你,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正常,你先冷静一段时间,过几日我再来找你。”陆郁刑觉得这破屋子里积蓄了一整晚的温馨,全都毁在了江栗干涩的咳嗽里,这里冷得让他都待不下去了。
江栗反问他“你还要自说自话,自取其辱到什么时候?”
陆郁刑看向江栗,他的脸虽然被遮了一半,可语气与姿态不见半分留恋,只剩下厌恶。
陆郁刑真正的慌了,连呼吸都失了阵脚。
“我不需要冷静,我对你只有恨,我现在接受不了你,我以后也不会接受。”江栗摸在桌子上,继续去找水壶和茶杯,他喉咙里的苦涩快要无法支撑他继续说话。
“别奢望我们能重归于好,以前我一心一意的对你好,自甘堕落成炉鼎为你养蛊,那都是我脑子进了水,我没怪过你。
“可后来你做了什么?你没把我当个活人,甚至连活物都算不上,死了就死了,转手还送给你徒弟们任由处置,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们还能破镜重圆。
“还有你说的用一生来补偿我,绝不负我,你自己听你自己说话,你不会想笑吗?我是真的佩服你自欺欺人的功力。”
陆郁刑被说得毫无还口之力,他缄默地微垂下眼眸,静静听着。
“还有你不要再去想和我重归于好了,恐怕你喜欢的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以前那个那个一心一意对你好,恨不得把心挖出来送你面前的小狐狸,可是他已经死了,你亲手杀死在了那个烟花夜里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现在的我丑陋还低俗,与你重归于好,只怕当日就会死在你那鲜血浇灌而成的牢笼里。”
江栗捂着脸用力抹了下,试图把身上的戾气抹去。
陆郁刑肯定说“绝不会,我对天道起誓,我绝不会再做任何有愧于你的事情。如若违背,天道自会毁我道行。”他已经举起手准备起势。
江栗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不想听你保证些有的没的,我就是单纯讨厌你,你是不懂吗?你现在就是把心剖出来给我,我都只会叫你滚出去。”
“所以——”江栗深呼吸一口气,修长的玉指直直地指向门外,冷静地发出命令“现在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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