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擅长让我难过。”陆峥的眸色阴沉,他抽出一条毛巾盖在江栗身&bsp&bsp上,帮他擦拭身上的脏东西。&bsp&bsp江栗又笑了,笑得暖昧非常,&bsp&bsp眉眼间的娇像一根红线牵着陆峥的视线,&bsp&bsp让他无法从江栗艳丽的眉目中挪开眼。&bsp&bsp说“你最擅长说这种话了,你忘了”陆峥没回话,江栗却来劲了,&bsp&bsp把以前陆峥待他的坏一口气全吐了出来,&bsp&bsp从他们初遇开始,到江栗坦白,&bsp&bsp再到江栗的死,把一切的伤口血淋淋的剖开,袒露在两人的记忆里。
“小时候的你还知道保护我,&bsp&bsp怎么长大了就只知道伤害我了。”
“你说你只会喜欢oga,&bsp&bsp怎么又来找我这个不对&bsp&bsp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bsp&bsp更适合做你那没名字的情人了江栗千笑两声,等着陆峥反驳两句,&bsp&bsp不过看陆峥凝滞神色,&bsp&bsp他恐怕再说不出什么来。
“你知道吗我本来是不会做饭的,&bsp&bsp是你逼我学的,后来我学会了,你又说难吃。&bsp&bsp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bsp&bsp想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想我学做饭,你只是想刁难我。”&bsp&bsp江栗抹着眼泪,&bsp&bsp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bsp&bsp晶莹剔透的顺着脸颊滑下。
“你明明是知道我在乎你的,所以&bsp&bsp你才会一再的作践我对你的喜欢&bsp&bsp无知者无罪,可陆峥不但知道,&bsp&bsp还愈发的变本加厉去挑剔江栗对他的喜欢。&bsp&bsp陆峥表情凝重,&bsp&bsp他从没到有那么多事情是他亏欠江栗,&bsp&bsp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与江栗对话了。
“我会改的会变好的。”他微张着唇,&bsp&bsp哑然地逃避江栗的目光,
“不,你不会,&bsp&bsp你用行动证明你就是烂进骨头里的一个烂人,&bsp&bsp谁看上你那可就真是瞎了眼。”&bsp&bsp江栗平整的牙齿像生出了小尖刺,说出来的话全都带着刺,江栗喉咙嘶哑,声音沧桑了不少,&bsp&bsp悲凉的疲惫意味就更重了。&bsp&bsp陆峥抓住了江栗的手臂,把他强行拥进了怀里,&bsp&bsp埋头在他肩窝里,&bsp&bsp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屈地闷哼&bsp&bsp“可我都在改啊,你生病我就在门外守着你,你生日那天我承认是我不对,&bsp&bsp所以我买了无数的生日蛋糕送给你,&bsp&bsp你就不能放下以前的偏见,让我们重新开始吗&bsp&bsp”江栗扯着嗓子干哑的笑了笑,&bsp&bsp激动地一把推开陆峥,&bsp&bsp又马上去用手掐住陆峥的喉咙,&bsp&bsp把他按倒在床上,手指也在用力缩紧,在陆峥的喉咙上按出了凹陷。
“当然不能!少了半条命的不是你!是我!”江栗咬着唇歇斯底里的叫嚷了起来,&bsp&bsp手指像根针戳在自己的心口处,一下又一下,&bsp&bsp让吼出来的声音都带着沉闷的颤声了。
"凭什么你要我放下以前,我放不下,除非&bsp&bsp“你赔我半条命。”&bsp&bsp江栗的身子岣楼了下去,&bsp&bsp只是那双眼睛还在不肯屈服这虚弱的身体,&bsp&bsp努力地向上抬起,去注视着陆峥。
“你不爱我,&bsp&bsp你只是舍不得以前那个爱你的傻子。”&bsp&bsp江栗说到这的时候,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bsp&bsp他需要休息,他需要一个&bsp&bsp温暖的怀抱抚慰伤痕累累的身体。江栗倒进了陆峥的怀中,他无力挣扎,&bsp&bsp感受着陆峥一点点收紧怀抱,&bsp&bsp把他轻柔地搂在怀中。江栗嘲讽地笑了,唏嘘道两个人都没了声音,后半夜陆峥放开了他,&bsp&bsp江栗自觉地与他背对着背,&bsp&bsp安静地就像是都睡着了一般。可是没有。房间里没有开灯,江栗睁着清醒的眼眸,&bsp&bsp怔怔地望着窗外不属于他的月色星光与繁华的高楼街景。明处处都是温馨的光亮,可江栗却觉得,&bsp&bsp这窄小窗口外的万家灯火,无一盏为他,&bsp&bsp就连窗户都像极了监狱的笼子。而陆峥也睁着眼,&bsp&bsp望着昏暗角落里堆叠在一起的衣服,&bsp&bsp倘若当初他没有去把这些塞进垃圾桶里,&bsp&bsp是不是这段感情不会终止的那么快
“我会娶你,马上就娶。”江栗没搭理他的话,&bsp&bsp江栗的身份证上还是大写加粗的alpha,&bsp&bsp他们领不到结婚证的,&bsp&bsp所谓的娶也不过是举办一个婚礼,没有任何意义的婚礼。到了后半夜,江栗的身体撑不住了,&bsp&bsp他觉得身体冰冷蜷成了一团,&bsp&bsp闭上眼颤抖着身子,&bsp&bsp几乎是昏迷一般的沉沉睡去。陆峥察觉到了枕边人的异样,&bsp&bsp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bsp&bsp小心翼翼地表情立马凝固了,&bsp&bsp下一秒他开了灯,把江栗抱进了怀中。江栗发烧了,额头烫得发红,&bsp&bsp可是身体却又冷得像冰块,还往外冒着虚汗,&bsp&bsp他躺过的地方湿了一片,全是汗渍。陆峥不懂照顾人,在家里转了一大圈回来,&bsp&bsp左手拿着温度计,右手拿着退烧药,&bsp&bsp肩上还搭了条温热的毛巾,&bsp&bsp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又拿出手机,一边去看搜到的教程,&bsp&bsp一边去照顾江栗,手忙脚乱好一阵,&bsp&bsp或许是因为上心了,所以效果也凑合。天边翻了鱼肚白,江栗退烧了,&bsp&bsp陆峥翻出干净的被子,笨拙地为床换上被单,&bsp&bsp接着又把江栗抱上床,等他做完这一切后,&bsp&bsp江栗又复烧了。陆峥彻夜未眠,守在江栗的身边,&bsp&bsp一旦有什么情况就及时照顾他,反反复复,&bsp&bsp忙忙碌碌,彻底让江栗退了烧,沉沉地睡去。陆峥给江栗洗了最后一个澡,&bsp&bsp头发也及时吹干了,他小心翼翼地单膝&bsp&bsp撑在床边,在江栗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公寓不大,&bsp&bsp厨房做饭的抽油烟机轰鸣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bsp&bsp,一股炒糊了的焦味顺着公寓的墙壁飘向了每个角落。时不时的,&bsp&bsp还能听到男人在厨房里被油锅滋得嗷&bsp&bsp嗷直叫的声音。
"好疼妇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江栗扶着墙壁走到了厨房门口,&bsp&bsp扶着厨房的门疏远地望着里面忙碌的男人。&bsp&bsp觉到江栗来了,捂着被油烫红了的手,&bsp&bsp嘿嘿一笑,“我怕你起床会肚子饿,&bsp&bsp所以想弄点东西给你吃。”江栗白了他一眼,没承他的好意。陆峥也没放心上,左手拿着锅盖,&bsp&bsp右手拿着锅铲,&bsp&bsp即便是这样依旧被锅里滋滋响的油吓得惊慌乱窜。江栗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江栗的鼻尖吸了吸气,&bsp&bsp指着灶台上另一口锅提醒&bsp&bsp“你那口锅里是在煮粥吗要糊了。”陆峥愣了一下,连忙去解开锅盖,&bsp&bsp发现他煮的粥已经烧成了碳,黑漆漆聚集在一块。&bsp&bsp江栗叹了口气,“别糟蹋食物了。”
“那我重新做一次。”&bsp&bsp陆峥撸起袖子清理厨余垃圾,&bsp&bsp清理的事情他很擅长,&bsp&bsp就像他很擅长清理江栗的事后一样。肚子开始咕咕叫了,&bsp&bsp他等不及陆峥再浪费一次食物,&bsp&bsp走到陆峥面前拽了拽他的围裙,命令道
“你就在旁边教我。”陆峥比江栗更会命令人,&bsp&bsp他抱着江栗坐到了一边的柜台上,&bsp&bsp在陆峥的唇上留下一个充满炊火气息的吻后,又匆匆忙忙去准备食材。这是江栗第一次没有从他的唇上尝出烟酒味以&bsp&bsp外的气味,那种特殊的冲击感的确&bsp&bsp中刷了江栗对陆峥的感官。他好像真的努力变好&bsp&bsp他甚至都会撩起袖子下厨房了。&bsp&bsp不对他也只是下了厨房,被油锅溅了两下,&bsp&bsp这些苦江栗都受过。
“江老师,别发呆,教一下!”&bsp&bsp锅里的油又溅了起来,&bsp&bsp陆峥又傻乎乎的不等锅里水烧干就往里倒油,&bsp&bsp烫得他直叫唤江栗的名字。一滴油溅到了江栗的脸颊上,&bsp&bsp下意识他闭上了眼睛,眉眼透着脆弱的恐惧,&bsp&bsp眉心轻轻颤着,半晌不敢睁眼,&bsp&bsp生怕这油溅进眼睛里过了一会,油锅里还在响,&bsp&bsp可是却没有油烫着江栗,他奇怪地睁开眼,&bsp&bsp发现陆峥傻傻地站在他面前。峥的身形足够高大,&bsp&bsp宽臂膀将江栗遮挡在自己的身影下,&bsp&bsp热油在陆峥的手臂上呲出了点点红痕,&bsp&bsp像是夜空的星星,一颗接着一颗,连成了一片。江栗睁眼的示时候,正好对上了陆峥眼睛。陆峥自作主张的回答“不烫!”
“谁问你了”江栗垂眸去看陆峥手臂上的烫伤,&bsp&bsp不觉皱了眉,“不会做饭还逞强。”
“可是你身体不好,早上你还发烧了,&bsp&bsp我忙了一早上才让你退烧。”&bsp&bsp江栗抬手遮在自己的额头上碰了碰,&bsp&bsp没什么温度,&bsp&bsp除了喉咙有些嘶哑和眼睛有些肿胀外,&bsp&bsp没有其他症状。江栗半信半疑地望着陆峥,&bsp&bsp既没道谢也没表示不相信,&bsp&bsp只是以相当疏远的目光望着他,忌惮着他。陆峥当没看见,&bsp&bsp转过身把冷静下来的油锅处理干净后,&bsp&bsp拿起手边的烫伤药放在江栗的手上。
“下午我预定了一家手工西装的秋季婚礼款式,&bsp&bsp一起去看看。”&bsp&bsp江栗歪了头,毫不关心地把药膏丢在地上,&bsp&bsp语气轻飘的警告他&bsp&bsp陆峥的瞳孔骤然缩紧,&bsp&bsp因为惶恐而成了一个小黑点,&bsp&bsp黑点里只装得下一个瘦小的江栗。
“我和你就没有半点和好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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