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噬魂咒,实际上是一个蛊,&bsp&bsp它进入盛放魂魄的丹田内,&bsp&bsp像是寄生般贪吃着宿主的灵魂。”一边说,柳岸青一边带江栗往药铺里走。
穿过写着“闲人免入”的垂帘,&bsp&bsp眼前是一弯映着月亮与璀璨星河的湖泊,&bsp&bsp池边停着一艘小船,&bsp&bsp船头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月影婆娑,湖面上波光粼粼,&bsp&bsp美得人忘了呼吸,忘了眨眼。
“而这,就是我从他身上养出来的蛊王,&bsp&bsp蛊王吃了那噬魂蛊的虫。”&bsp&bsp柳岸青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只裹满黑雾的不明东西,隔着玻璃罐子都能感受到那东西身上浓浓的煞气。
“我只要收下这蛊虫就可以了吗”&bsp&bsp江栗已经半只脚踏上了小船,&bsp&bsp嫩白的玉足踩在隆起的船沿边,&bsp&bsp随风涌上来的湖水裹挟了他的脚背,像一湾柔软地薄纱。神情复杂地望着江栗,酝酿半日&bsp&bsp后才颤声说道&bsp&bsp他才能彻底成为顶替你的红喜神。”
“那我可还有生路可言”
“有。”柳岸青应下。
“我不要生路,我只要死路。”江栗用手撩起了鬓边的长发,&bsp&bsp柔色的油灯映亮了他另一侧脸,&bsp&bsp他像是个笔触朦胧的画中人,&bsp&bsp柔美的存在于天地万物之间,被月色虚化成了一胧月影。柳岸青的喉结微妙的颤了颤,他咽了好几&bsp&bsp下口水,才勉强把自己那份旖旎的情绪驱赶。&bsp&bsp柳岸青把江栗送上了船,&bsp&bsp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船中,&bsp&bsp和漫天的星河灿烂只隔着一条轻薄的纱。
“你只需把它服下,它自会找到你的魂魄的。”&bsp&bsp柳岸青把装着蛊王的罐子拿了出来,&bsp&bsp放在了桌子上。又拿出了一把利刃放在桌上,&bsp&bsp推到江栗的面前,“记住,&bsp&bsp你要用这把刀每日在自己的手腕处割下一刀,&bsp&bsp装满这个罐子,直至七日后,我会命人每日来取走罐子的。”
柳岸青站了起来,&bsp&bsp他扭头离开的动作很是生硬,&bsp&bsp仿佛随时都会转身阻止江栗寻死。柳岸青不忍再待下去,走到了船头,轻声说柳岸青像是湖泊里升起的青烟,化作了一阵雾,&bsp&bsp消失的无影无踪。&bsp&bsp江栗打开罐子,伸出手搭在罐口边,&bsp&bsp看蛊王爬出罐子,顺着他的手臂,&bsp&bsp来到他的唇边。江栗微微张开了唇,蛊王便径直钻了进去,&bsp&bsp深入到了江栗的体内。&bsp&bsp蛊王走过的地方,&bsp&bsp都留下了一道黑色且冰冷的黏液,&bsp&bsp触感像极了血液,还带着腥臭味。阴冷的感觉顺着江栗的喉咙竖直向下,&bsp&bsp来到心脏的位置,每一次心脏跳动,&bsp&bsp血液里的激寒就增加一倍,&bsp&bsp直至他的血液里无时无刻都仿佛有冰渣顺流全身。栗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bsp&bsp因为剧痛剥夺了他的冷静,&bsp&bsp他睁开眼时头晕目眩眼神无法聚焦。
闭上眼时全身上下又只能感受到腹部的剧痛,&bsp&bsp那种痛是清清楚楚能感受到有虫子在啃咬灵魂、撕扯内脏的割裂痛。江栗倒在了小船上,小船随波逐流轻轻荡漾,&bsp&bsp带着江栗的身体一起轻颤。&bsp&bsp可是即便如此,江栗还要强撑起精神,&bsp&bsp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忍着剧痛割开手腕,&bsp&bsp逼自己泄出一罐神仙血。
这样折磨的日子一日又一日的过,&bsp&bsp等第七天一过,江栗的人都已经瘦成了人干,&bsp&bsp左手手腕处的刀疤新旧交织,&bsp&bsp皮包着骨头似再无多余的血。
他憔悴地平躺在小船上奄奄一息的的时候,&bsp&bsp还能看到腹部的蛊王吃得肚子鼓鼓,&bsp&bsp在他的血液里来回穿行。江栗还没死,还剩了一口气,&bsp&bsp柳岸青说过还有一条生路。
"&bsp&bsp风醒过来的时候是七日后,&bsp&bsp他是在缘境中醒来的,&bsp&bsp缘境里的姻缘树竟然意外的涨势葱郁,&bsp&bsp比以前甚至还要壮大了几倍。陆南风心底一紧,&bsp&bsp这颗姻缘树连接的是江栗的命脉,&bsp&bsp如今树的长势颇好,&bsp&bsp就代表江栗还活得好好的,&bsp&bsp只是不愿来见他。&bsp&bsp可是他翻遍了整个三界,&bsp&bsp都捕捉不到江栗的影子,&bsp&bsp他像个失去了所有的小孩,孤零零的,&bsp&bsp迷茫地游荡在三界之中。最后走投无路,只能去找江栗唯一的朋友一柳岸青见了他,神情倒像是意料之中。
“你还是爱上了你师尊&bsp&bsp而你师尊收了你的噬魂咒替你去死,&bsp&bsp那卦象倒也算得上全部应验。”&bsp&bsp柳岸青自嘲一笑,他不打算隐藏任何江栗为这疯狗逆所做的所有事情,&bsp&bsp他要的就是陆南风的愧疚。&bsp&bsp陆南风的表情很难看,咬着牙问柳岸青单手倚在药柜上,&bsp&bsp把算盘摆在柜子上拨了拨,&bsp&bsp“我给你个逆天改命的法子,要不要&bsp&bsp友情价收你一碗心头血。”风对逆天改命很感兴趣,他也想改,&bsp&bsp他想改掉他和江栗之间必有一个要亡的结局,&bsp&bsp“如何逆天改命”
柳岸青托了托单片眼镜,语气平淡地说&bsp&bsp“让我把你记忆里关于江栗的存在都抹去,&bsp&bsp你忘了他,你们的缘分自然会断。”&bsp&bsp陆南风双手拍在药罐上质问“那我师尊呢&bsp&bsp他不用忘吗”&bsp&bsp柳岸青吭哧一笑,“他本就不知道你是谁,&bsp&bsp只要你是这个姓陆的命定之人,他就会对你好。”
“不可能。”陆南风的呼吸凝固了。柳岸青拿出了他从江栗那捡到的碎木牌,&bsp&bsp放在柜子上推到了陆南风面前,嗤笑道&bsp&bsp任务,他早不记得你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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