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伊路米的问题这次是冲着我来的,“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是哑巴啊!原来你到今天都不知道吗?!好吧,看你年龄尚小的份上,我会理解的。
听旁人解释了何为“语言障碍者”后……咦?原来“哑巴”这个词,还能有如此文雅的表达方式?突然就高级了起来?
“好腻害。”伊路米果然也觉得听起来很高级。
然后他学起了哑巴,哦,不是,是“语言障碍者”,别人问什么他都闭嘴不言,只用摇头点头来回应——你是小屁孩吗?!哦,他还真就是小屁孩。
“伊路!你姐姐是不能讲话,你不是!”基裘花了不少工夫来纠正伊路米的模仿行为,“回答我,伊路!”
“……”伊路米用双手捂住嘴巴,连连摇头。
基裘的激动情绪反而让这小屁孩越加有……成就感?即使是在基裘发怒的边缘,他也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地从基裘身边逃开。
“伊路米!!!!!!!!!!!!!!!!!!”基裘的尖叫简直要冲破云霄。
能跑能跳,却不知“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的小屁孩,偏偏还很倔强,被基裘抓住拎着,也不发一言。
和我这个被社会磨平棱角,时常屈服于基裘威压的卑微社畜不一样,我敬他小小年纪就是条汉子。
尽管威压很强,基裘却不是那种随便动辄打骂的类型,没有真的把伊路米怎么样,倒是那个解释何为“语言障碍者”的照料者,因此被基裘迁怒,扣了一周的薪水。
在伊路米的爷爷桀诺所说“他只是图一时的新鲜,久了就腻了”的建议下,基裘勉勉强强地接受了。
于是伊路米可以堂而皇之地蹭我的手语课和唇语课,他似乎对不发声的特别课程很感兴趣,并热衷于和我用手语或者唇语进行交流,当做互动游戏。
“这不也挺好的。”席巴看到的时候说,“伊路米可以趁此机会多学点东西,会的技术多总是有好处的。”
“噢,不,我的伊路,我的伊路……”基裘握紧手中的扇子,不满道,“和姐姐的关系也太好了!!!!!”
“……”之前不是基裘你一直说要“姐弟友爱”吗?!!!!太好了也不行吗?!!!!!!!!!!
好吧,我也认为和未来的控制狂关系太好不是件好事,哪怕“我”是他姐姐。而且和控制狂关系好这件事本来就很奇怪,正常人是做不到的,这不就显得我也不正常了?
我开始有意的,循序渐进地疏远伊路米,对他做出回应的次数越来越少,以此打消他模仿“语言障碍者”的兴致——我不想与基裘为敌,也不想耽误伊路米未来的职业杀手之路,引发蝴蝶效应,让我失去更多“信息差”优势。
别天真地玩什么“姐弟友爱”的家家酒游戏了,你早就过了天真的年纪,你知道幸福快乐永远是短暂的,你体验过生活如何滑坡,你体验过生命如何下坠,你的愿望是安宁的终结,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他们有对话框,他们还有血条,他们是你未来可能要干掉的p们,不要沉沦在虚假的幻影中。
沉默,沉默是哑巴的天职。
即使我已经能用手语和唇语表达很多意思,但我几乎不在伊路米面前使用,对他,我只摇头或者点头,或者什么也不做。
我觉得我这明哲保身的行为,是最理智的优良方案,然而,恶果因此悄悄地酿下,在后来对我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从那一天起,我开始怨恨伊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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