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该怎么说呢?“roati”和“fatasti”,是美食评论节目里赋予它的两个关键词。它就是那种有点凉凉的,软软的,又不是太软,舌尖一碰到就自然地化开,那醇厚的口感……反正好吃就是了。
零食的种类繁多,盒子里放的零食惯例是没有重样的,每天还会随机更换不同品类,我一天中最大的生活乐趣之一就是想象当天能吃到哪些零食。也就是说,伊路米拿了唯一的“izel”,我今天就吃不到“izel”了,下次随机到“izel”还得靠运气。
“……”是我自己先让伊路米挑的,我是个成熟的大人,不能出尔反尔。
撕开巧克力包装袋,伊路米咬下一口,抬眼看向呆若木鸡的我,“……姐姐也喜欢这个吗?”
“……”这时候该不该夸你聪明呢?
他看着极力面无表情的我,先咽下嘴里的巧克力,再继续说“那我们一人一半吧?”
“……”我等待着他话语停顿后的下一句。
“作为交换,让我摸摸姐姐的鹰,好不好?”他真诚地保证道,“就摸一下下。”
按照原著设定,伊路米未来是个性格偏执杀人如麻的凶残玩意,所以在读者里,他的粉丝大多是看他的脸长得不错,才愿意“三观跟着五官”跑,把他捧为人气角色,评为原著里的“三大美色”之一,简称“三美”之一。
作为读者,我也很吃这类高人气角色,反正碰不见摸不着,就图一乐。
作为现场观众,我觉得保全自己比较重要。
揍敌客有“家人不能自相残杀”的规定,我姑且顶了个伊路米的亲姐姐的名分,至少基本生命安全是可以有所保障的,不必太忌惮伊路米这个角色。我是他姐姐,是长辈,不能太好说话,否则以后可能会被他蹬鼻子上脸。我完全可以大胆拒绝他的交易请求。
不过,今天就看在他的颜值和家族团建的份上,稍微答应他一下下也不是不可以。
深吸一口气,我郑重地点头,用手势示意鹰从窗台跳到床上来,鹰拍打翅膀,飞起,再落下,停到了我的右手边,也就是靠近伊路米的那边。
伊路米抬高眉毛,嘴微微张开,明显是很高兴的样子,然而他的黑色眼睛一如既往缺乏生气。
我的眼睛死气沉沉是因为心境,他的眼睛无神则是天生的,和漫画里常见的“死鱼眼”设定差不多。“现实世界”里有读者认为伊路米的面瘫不是真正的面瘫,而是“眼瘫”。他的表情并不少,是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吸引住了人们的绝大部分注意力,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样很容易认为他的表情不真实,像虚假的摆设,便约等于不存在。
反正我也不认为我真的懂伊路米这个角色的全部,读者的想法终究是不确定的猜测,真相只有原著作者知道,不是吗?
当伊路米小心地碰到鹰的羽毛,我忍不住用唇语问他“你没有想过让爸爸也给你一只鹰吗?”
“恩,我问过。”他诚实地答道,“爸爸说,不希望我现在因此分心。我是长子,要主动担负起很多责任,以后还要做未来的弟弟妹妹们的榜样。”
我等他说更多的话,可他似乎毫无怨言。
“所以,姐姐和我是不一样的。”他说。
是,他和我不一样,他出生时就是一张白纸,自然能被成功灌输家族倡导的理念,而我早已经历过一段相当长的人生,三观已定,他们教给我的观念,我基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没记着多少。
他很克制,说“只摸一下下”,就真的只是摸了两三下,懂事得不像话,不知道席巴是怎么把他教育成这样的。
比起到处惹事,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满地撒泼打滚的熊孩子,席巴的教育成果算是成功的吗?
我从没见过如此懂得克制的孩子,比很多成年人还要强,有点恐怖了。
好吧,别人家的教育方式,我无权评价。
“遵守交易规则”也是揍敌客的家训之一,伊路米没有半点作假的心思,认真地将巧克力分成几乎完全相等的两半,然后把他没咬过的那一半递给我,“给。”
巧克力融化在嘴里的美味足以暂时消去我的万般思绪,意犹未尽地睁开眼睛,我想起这次轮到我先挑零食,便迫不及待地开始……选择困难。
哇,这个曲奇很好吃的,这个夹心也很好吃,还有那个棉花糖,还有,还有……不知道先选哪个比较好。
与人分享就麻烦在这里,平时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全部吃掉的!
可能是我耽搁得有点久,伊路米出声道“……姐姐。”
我看向他,他手里的巧克力还没有吃完。
“姐姐确实和我不一样。”他说,“姐姐的血,比这块巧克力的味道更好呢。”
“?”我愣住了。
我不由得想起,他拿着抢走的贴纸的时候,似乎是不自觉地舔掉了嘴角残留的血渍。
难道他就此觉醒了嗜血的本能,准备好下次干掉我?
“这就是胜利的滋味吧。”他接着说,“姐姐是我目前为止第一个打败的对手呢。”
“……”
不会说人话就请给我闭嘴,谢谢。
果然,团建活动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会有好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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