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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的武器不在手边,默尔丝也没有拿出武器,所以这场战斗是完全徒手的近身格斗。
尽管飞坦怒意正盛,但不代表他彻底失去理智,既然默尔丝没有用“念”,那他也不会用“念”。
出于对幻影旅团的认同,他发自内心地愿意遵守“团规”旅团禁止内斗。
只要默尔丝不下死手,那他也不会下死手,而且默尔丝收纳战利品的能力对旅团很有用——飞坦不喜欢和麻烦的易碎品打交道,令他束手束脚。
除非产生“死亡”或者“残废”的结果,其实团员之间发生一点小小的战斗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毕竟旅团由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组成,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全员和睦呢?
总得有个发泄私人情绪的出口,组织才能持续稳定地运作下去。
对,连房子都没有打塌的战斗,都属于一点小小的战斗。
最初的热身运动过后,战意逐渐沸腾,碍于团规,飞坦不能施展百分之百的杀意,在双方肢体的激烈碰撞中,克制的那部分杀意转化为想要钳制,捕获,进而彻底压倒对方的**。
抓住她,将她撕扯,啃食殆尽吧。
不同于男女之爱,难以言喻的狩猎的兴奋。
飞坦第一眼就不喜欢西索,因为有不喜欢的同类的味道,同类相斥。
五指并拢,如同刀锋般刺出,在她躲避攻击时突然改变动作,意图捉住她的手臂。
没捉到?
也不是完全没捉到。
飞坦的视线落到手里刚刚捉到的一块坚硬方片,过于荒谬的画面使他感到别样的滑稽,他用两根手指夹住那块小方片,在掌心握成一团,不屑一顾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句,“我从来不用这种东西。”
“难道你想和我生小孩吗,飞坦?”默尔丝歪着头,用“发声装置”讲话。
飞坦翘起嘴角,露出不无讥讽的笑容,显然他对留下后代没有兴趣。至少,目前的时间和对象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侠客和团长都接受良好哦。”默尔丝继续用“发声装置”讲话。
“……团长。”飞坦的眼神仿佛想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他仔细审视默尔丝,发觉默尔丝似乎没有说谎。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
在飞坦对面,默尔丝似笑非笑地看着面色越发凝重的他。
思考完毕,飞坦沉下脸,并不十分确定地说出他可以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答案,“……火红眼。”
默尔丝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稳定成一个浅淡的笑容。
“你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想。”飞坦把手里的那一小团东西扔到地上,“算你有本事,一个个换着玩吗?还是……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有什么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拜托,连库洛洛都没想那么多吧!默尔丝暗自腹诽。
算了,不玩了,尽力了,不行就算了,反正她在人际交往方面一直很失败。
而且,和变化系首次深入交流之前都要来一段战斗剧情的吗?
又累又痛,又不能跳过,好烦啊。
要不然,还能怎样?她总不能像对西索一样,对飞坦采取强制措施吧?飞坦好歹是旅团初始成员,根基较深。对飞坦采取强制措施后,她还能在旅团继续混吗?大概率是不成的。
如同按下开关,默尔丝瞬间抹去了所有表情,“那就不玩了。”
她把倒在角落的沙发翻过来,拍掉上面的灰尘,找了个相对完整的部分坐下来,抱起双臂,“我在这等侠客回来。用不了太长时间。”
用不了太长时间?这句话提醒了飞坦。
既然她知道侠客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回来,那她先前做的一切就不合常理了,除非她……想要被发现。
再考虑到她提到侠客时微妙的态度。
“……”飞坦走到她跟前,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这次换成他以更高的角度逼近默尔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发笑而抖动,由于表情依然是阴郁的,难以辨别那笑容的意味到底是好是坏。
虽然默尔丝不太清楚他知道了什么,但是……
“玩玩么?那就玩玩。”飞坦的手掌绕过默尔丝的脖子,压在默尔丝的后颈上,令默尔丝的身体重心迎向他,“不过我不喜欢分享。默尔丝,你得和侠客分手,做我的女人。”
“……”默尔丝低垂眼帘,作出思考的模样。
其实无所谓,侠客或者飞坦,在她眼里都是纸片人,人际关系的各种头衔也都是虚的,只是答应得太快的话,就不可信了。
但答应得太慢的话,就让飞坦不高兴了。思考越久,说明侠客的分量越重。
除了微表情和微动作,念能力者周身“缠”的状态会体现出很多个人信息,比如当事人的情绪倾向。有经验的念能力者懂得抑制“缠”的波动,也懂得借此反过来解读其他念能力者的个人信息。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绝对的强弱,人不可能毫无弱点,以弱胜强并不稀奇,其中,掌握情报和隐藏信息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而默尔丝对负面感情格外敏感,到了神经质的地步,虽然她可能会因此认错,但她不会轻易漏掉。
当飞坦的情绪滑向负面,默尔丝眨了下眼睛,朝他点头表示同意。
飞坦的情绪在此止步,却没有重新升温。他等得太久,又经历过数次失望,不可能立刻释然,并且由衷地感到愉快——他可不是粗神经的强化系笨蛋。
“游戏在我这里没有暂停键。”飞坦手指用力,指尖陷入默尔丝的发丝,自发根溢出的体温染到他的手上,“你可别想后悔。”
默尔丝银白色的发丝从他指间漏过去,他卸去放在默尔丝后颈上的力量,想要低头亲吻她,却被她推开胸口,仅仅掠过了唇线。
“……”不开玩笑,这次飞坦是真的想杀人了。
默尔丝竖起一根食指,然后指向飞坦的右后方。
“先洗澡。”她用唇语说。
“……”飞坦懂唇语。
关于洁癖。飞坦不感到意外。通过平时的细节,飞坦看得出来。
啧,好一个“大小姐”的破讲究。
如果弱小的家伙在关键时刻做这种煞风景又任性的事情,飞坦绝对要好好地治一治这名为“矫情”的疾病,但对象是默尔丝,那就……算了。
没必要和默尔丝计较这种细节,毫无意义。
飞坦的战意在先前的打斗中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可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
伸手把默尔丝从沙发上拉起来,他坐到了默尔丝原先的位置上,“动作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默尔丝往前走了几步,欲言又止地回头注视着飞坦。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难道飞坦不打算洗吗?!刚刚战斗完又是血又是汗又是灰尘!恕她直言,以她对飞坦的好感度(目前默尔丝对飞坦的好感度为),以飞坦的颜值,两者加起来,还没高到可以令她无视清洁度的地步。
默尔丝表面平静,内心波涛汹涌,飞坦的表现太令她失望了,她已经有了洗完澡就直接跑路的打算。
以飞坦拷问无数人的经验,使他读出了默尔丝(前半段的)意图。
所以他的语气算是愉快的,压低的音调甚至像是**,“怎么?想和我一起洗?”
这个发问方式……也就是说,没有“不洗”的打算?否则他大概率应该说“想要我陪你洗”?默尔丝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判断,她一边观察着飞坦的表情,一边把头发扎起来,以免等会在浴室弄湿。因为她洗完头发后,往往需要不少时间来打理头发。
“两个人一起洗的效率是最低的。”他的嗓音如碾过砂砾般喑哑,“默尔丝,你得知道,我不想再忍耐了。”
“……”默尔丝的表情暂时空白了。
飞坦想她是不是打算跑路,皱起眉头,下一刻便眼神冰冷地拦在了她跟前。
于是她……顺势递给飞坦一支从“游戏背包”取出的牙刷。
“……?”飞坦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你对侠客……和团长也这么搞?”
默尔丝点点头。
“……”
“……”
好吧,事已至此,“大小姐”的离谱要求,也不差这一个了。
团长姑且不论,侠客没有因此萎掉吗?
飞坦握住牙刷时,如此想到。
不过,搞人心态这种事,其实是刑讯的要点之一,调整心态,才能不受制于人。
深谙此道的飞坦,与先前杀气腾腾的状态判若两人,以平静到近乎懒散的状态,站在洗漱台前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