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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见生偶尔掩唇低咳,脸上像是笼上了灰一样,侧脸的下颚线也比原先清晰,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清亮的眼眸。
玉观棋望着他的消瘦的下颚,眼中的害怕更甚于担心。在他的观念中,主角拥有不灭的身躯和意志,即便遭受重创也不会泯灭,俗称主角光环。
但在和白蛇的博弈中,仓见生所受的内伤,乃至皮外伤都无法受玉观棋的治疗而恢复。他必须像个常人一样上药、吃药,恢复要慢得很多。
玉观棋在这一刻忽然觉得仓见生是如此脆弱,仿佛随时会消散一样。
不单单是仓见生无法自愈的体质,还有游戏设定外“灵”的出现,都变相证明了“因果轮回,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可能性。
而他算不算那个变数呢?仓见生还是不是游戏的主角呢?已无从追究、考证。唯一知道的是,仓见生的生命是回归现实的必要条件。
仓见生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淤青、擦伤,小伤口已经结痂,大一点的也不再渗血水。只有脊椎骨处,因为重物压制,皮肤与沙石过度摩擦,导致伤口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所谓的重物此时正拿着药粉为仓见生上药,伤口边缘处红肿还没有消退。旧的药粉与血液混合,形成褐色泥块堆积在其中,玉观棋抖了抖药粉将其重新覆盖。
长长的白布条在他手上总是不听使唤,不在规定的位置待着,老喜欢往下掉,导致他手忙脚乱。
腰间到胸膛,手肘到肩膀。要么太紧要么太松散,好在仓见生双手还能动,时常自己返工调节。
“缠成这样都可以不用穿衣服了。”他收拾完药物,顺手将一旁的稻草也理了理。
屋檐上蜘蛛还在辛勤织网,残破的帷幔随风而动。雨水在红瓦上积聚后顺着豁口一滴滴落到石台上,溅起的水珠染湿了不知名的无头金身。
“雨落红瓦,珠落玉盘,嘈嘈切切错杂弹。破洞的墙,漏风的窗,多少有点凄凄惨惨。”此情此景,玉观棋有感而发,“贫穷使我们坚强且富有诗意,是吧?”
仓见生不置可否,这种情况下他通常选择保持沉默。
角落里的玉观棋枕着手臂,看水滴滑落并在眼前绽开。一旁的仓见生背部有伤,只能面朝他躺着。
绽开的花朵越来越大,最终化成瀑布倾斜而下。失去了观赏的乐趣,玉观棋只能将破洞堵上。
“唐公子,雨太大了,歇一晚再走吧。”两道身影走进了破庙。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体格粗壮,一身短打,脸上络腮胡十分引人注目。
唐公子提着衣袍,抖掉下摆的水珠。接过络腮胡递上的巾帕擦脸,略显圆润的脸盘,镶着小酒窝,一双杏眼透露出的是与娃娃脸不匹配的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