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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渡月高举臂膀,张开的五指间感受不到一丝风的迹象,无风无雨,连盘旋而上的烟雾都是寂静无声的。“快,鸣金收兵!让将士们撤退!”

“当——当——当”钲清脆的响声刚刚启鸣,轰鸣的雷声紧随其后,沉闷又厚重的声音瞬间吞没了鸣金。白光撕裂了黑色的云,惊雷炸响。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将士们的脸上,蹈锋饮血的滇云王此刻也察觉到了异样,高举军旗呐喊“撤退!”

旗幡飘飘然舒展开来,狂风骤临,旗幡刹那间被扯成了一张纸,板板正正地钉在旗帜上。大雨滂沱,士兵们寸步难行,目所能及之处皆是水雾。

结界承不住雨水的冲刷,竟是裂开了数条缝隙,不断灌入水来。玉观棋为其法力所震慑,久不能动弹。好不容易被倾盆而下的雨砸碎了禁锢,他携风凝土做磐石,欲学女娲已石补天。

天地间俨然一片黑暗,仅能借破云而出的光亮瞧见眼前的方向。风息雨疏,沙石被雨水从两侧的山壁冲落,滚向士兵。

脚下的土地泥泞不堪,牢牢扒住了将士们的靴,或踉跄或摔跤,手肘撑起的身子也会再次被按回地里。慌乱士兵的践踏或是滚滚落石的碾压,让他们再无爬起的可能。

宛若被饴色颜料冲洗过后的画卷,移动的星星点点都是土黄色的,大的小的,活的死的。似是不满意画卷上的单调色彩,文灵捻诀,寒风奏起欢乐,雨点化作白色棉絮翩然起舞。

平添一抹白。

文灵面无表情的俯瞰着一切,数十万的兵将在文灵眼中不过是奔走的蝼蚁。他撰着胸口处的衣襟,里头悬着的心脏千疮百孔,每一次的跳动都撕扯着伤口。“看,杀人一事再简单不过。你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可为什么还是痛呢?”

单单是化解雨术消耗了玉观棋绝大部分的法力,方才还是强弓之末的文灵此刻看来悠然自得,已不再执着他的项上人头。仅剩的气力化作火龙咆哮着冲向云顶,周身扬起的热浪融化了白雪。

刚被雨水浇注过的士兵还未来得及撤离,天空上便飘下了雪来。温度骤减,呼出的气息转化为了白烟。浸湿的衣衫沾粘在皮肤上,寒风一扫,瞬时结成冰甲。宛若上头遍布针尖,刺破皮囊,抵骨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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