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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柯看着少年刚毅的侧颜,眼中思绪万千全都被他敛去,“脱离原身后,魂魄在地府不得超过七日。一旦超过便再也回不来了,你确定你现在的状况可以独自前往?”

玉观棋拂开柳柯的臂膀踉跄朝仓见生走去,他欲伸手去扶,一旁的秋露却拽住了他的手。他敛眉回首,只见那人挑了下眉,摇了摇头。

“那就麻烦你转告滇云王,若是七日后我们两还是没有苏醒,就将尸骨带回咸宁县的小渔村,葬在草屋院子里吧。”玉观棋盘腿坐在仓见生身侧,贴着手背的脸颊没有一丝温度。

“我会送你们去滇云王军营,但你必须答应我,七日之内就算没有寻到仓见生魂魄也要回来。”

玉观棋冲着柳柯莞尔一笑,逐渐垂下了眼眸。魂魄剥离的感觉很奇妙,挣脱束缚的地方宛若针扎,密密麻麻的疼痛随着剥离消失。尔后变得轻盈,不受控制地飘起,就要随风而去。

眼前一片漆黑,他甚至不知飘到了哪里,又该往哪里去。渐渐的脚上像是绑上了铅块,脚底板点在沙砾上,一下又一下,直到整个脚底都踩到了地面上,沙砾陷入温柔的包裹中。他依旧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对红色的灯笼。

玉观棋拔腿朝着灯笼跑去,两侧的树逐渐变得清晰可见。期间云雾缭绕,郁郁葱葱。小道愈渐变得宽阔,不远处赫然出现一座城楼,高悬的匾额上书“鬼门关”三个大字,两朱红的灯笼像是眼珠挂在了城门两侧,审视着每一个入关之魂。

很快他便看见了队伍,最末尾的是个穿着盔甲,没有脑袋的士兵。玉观棋一路朝前步伐未停,寻找着那一抹身影。队伍之长,竟是一眼望不见头。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死相凄惨的士兵。

看到相似的身影,玉观棋便奔向前扳过那人的肩,要么被肿胀的五官鄙视要么被很长的舌头怒骂,却无一例外都失望而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高挑的身躯,略有些蓬乱的头发。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撰着其他人的衣衫,扯得那鬼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伸出的手未能触碰到鸦青色袖袍,便被巡逻鬼差手中的枪矛挑开,矛尖直指玉观棋的脸,喝道“去排队。”

他径直握住了矛尖,屏息凝神后才发觉体内法力竟是一丝不存。掌心矛尖转动,他吃痛松开了手,胸口受了一脚,撞向地面。气息都被踹乱了,他低咳几声,再抬眼,那抹身影已然入了门内。

他只好爬起身,掸了掸衣袖,默默走到了最后边。方才瞧见的无头士兵已经走到中间段位置,而在他身后的人无穷无尽,直至末尾小若蚂蚁。他蹇足士兵前,才赫然看到他怀中抱着颗头颅,正冲着他笑。

“那什么,你能让我插个队吗?”玉观棋摸了把鼻子,生前也没干过这等事情,反正现在都禁地府了,也没啥要不要脸的了。

那颗脑袋嘿嘿一下,回道“我在营中见过你,你来吧。”

“怎么的,你赶着找死还是赶着投胎啊?我们文子看着好欺负是吧?”无头士兵身后的大高个不乐意了,伸出手欲推搡玉观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