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婉晴因此得了老夫人的青睐,认为虽是青楼出身的清倌人,但能救自家宝贝儿子的性命也算是自家的福星,当下就领着去了后宅,看样子是还珠玉翠的好好酬谢这半个儿媳了。
萧远山带着萧震到了书房,父子二人坐下后,却是一阵沉默。
末了还是老爷子先开了口,说道“震儿,当年你离家才十八,在外这四年,倒是没让为父失望,能会试三甲,观政后馆选为庶吉士,实是光耀门楣,你祖父在天之灵也算是得到告慰,倒也成就了我萧家的诗书门第。此番病辞回乡,为父也是日夜担心,生怕有不忍言之事,如今看你病已大好,为父甚是欢喜,但你往后是作何打算?”
萧震倒是对这古代的交通不便和这多年离乡的背景深感谢意,要是没这些铺垫,恐怕多少会出些篓子。
当下定了定神,开口道“父亲,孩儿离乡数年未能尽孝,此番回乡,当是于堂前尽孝为上。至于回京起复之事,孩儿以为不急。”
又分析道“二十多岁的庶吉士贸然回归朝堂,必是众目灼灼,而且孩儿这个庶吉士未必不是朝堂翰林诸公,看在年幼病弱的份上给的宽慰之意。贸然回归,怕是有欺世盗名之嫌。而且现下朝廷前有去岁辽东萨尔浒大败,我大明近二十万精锐尽丧建奴之手,辽东糜烂,建奴崛起已成不可逆之势;朝堂之上浙党、齐党党争不断,自去岁工部主事邹之麟同吏部主事夏嘉遇连续上奏弹劾亓诗教,御史唐世济同董元儒也推波助澜,齐党势力顿衰,且楚党、东林众人都是虎视眈眈,内宫太监亦是待时而动,纷争不明朝堂难有作为;再者孩儿此次病重,从太医院处听闻今上恐有不虞,传闻只在几月之间。加之四十三年的梃击案,大位传承恐有变故。如今是内外皆有大变,贸然起复必是深陷其中,孩儿以为不如在家耕读养望,待朝局明朗,再议起复之事不迟。”
萧远山闻言看着这个当年还懵懂柔弱的孩子,如今已是侃侃而谈,不禁怅然道“吾儿终是长大了,看你如今言语,为父已是不及,而后家里的诸事你慢慢管着,等你熟练,为父为你完婚后,就只等含饴弄孙,安享天伦了。”
萧震知道自己终是过关了,超前信息的上帝视角给了自己完美的表演机会,算是震慑了这个饱经世事的父亲。
于是补充道“孩儿算是在外日久,历世繁多,终究是要有变化的。”
交代萧和、福伯安顿好众家丁家眷落户分宅后,萧震带着马三、小钟等二十位家丁在正堂向自家老爷子行拜礼后,算是真真正正的从法理、伦理上将这二十人变为自己真正的家丁。
回家这两个月萧震又是拜见家乡知府、知县等,还到杭州拜见了浙江各衙门的一众官员,好在坚持“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萧震,只是给这些官员留了个自视清贵的印象外,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而后又是查看萧家各处产业,而且特地随自家船队到福建拜会了一位特别的人物——叶向高。
此时的叶向高自万历四十二年八月辞官回乡已是六年多了,所谓人走茶凉,这个前首辅的门庭可是冷了好几年了。但萧震知道,这位老大人马上就要被接连的两个新皇帝召回京师,而且在天启元年再次成为首辅。
萧震本着老大人跟自己都是庶吉士出身的借口,以学生后进的名义很是吹捧了叶向高一把,叶向高倒是没在意太多,也是给了名帖和几本书,叮嘱萧震要早日回京,为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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