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了!请長老责罚!"黑衣人头领惶然道。
"哼!"老者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垂闭的眼廉,二道有若实质般的神光横扫过三人。众皆全身一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長老!弟子…"黑衣人头领吱唔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有些惶急地道,"这个……因为……""老夫只问结果,不问原因!看在你是老夫记名弟子的份上,给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不能令人信服,你知道该受何种处罚!"老者一脸阴冷地道,重又垂下眼皮,不再多言。
黑衣人头领轻舒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小心異異地道,"弟子怀疑有药谷中人在暗中随行护送!""仅仅只是怀疑吗?"老者动了动嘴唇。
"弟子遭到了对方的暗算,身受重创!"黑衣人咬咬牙,坚持地言道。
"继续说!""弟子当时使出流云九剑中的第八式"穿云逐月",一剑震飞了陆家护卫队長陆海,挟雷霆之势直指帘后之人,但···"黑衣人头领略为顿了顿,看了老者一眼,接着道,"就在弟子一剑穿透帘子的刹那,骤然感到自己的剑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地夹住,无论弟子如何竭尽全力也再难寸进分毫。正当弟子进退两难之际,帘内突然爆出一道无与伦比的气劲,电流般的顺着剑身瞬间透入整个手臂,不,是全身!全身上下似被千万只蚁虫撕咬呑噬…弟子欲想聚气抵抗,骇然发现筋脉中的气机溃散,根本无法凝聚。情急之下唯有弃剑,同时咬破舌尖,激发体内的气血,才得以全身而退。否则,此刻只怕巳被留在那里了。"老者低眉垂目,静静地听着,脸上隐约透出旁人不易察觉到的微妙变化。
黑衣人头领見老者并无应答,继续剖析道,"对陆家的底细,我们已然了如指掌,此行中唯有陆海尚有一战之力,可陆海当时巳被震飞,车内如无药谷的高手藏身其中,但凭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如何能挡住那惊天一剑,甚而反重创于我?"黑衣人头领越说越激动,"并非弟子自视过高,纵使陆家主在埸,要想接下"那一剑"也非轻易之事。更别说重创弟子了。"说到"那一剑"时,神彩飞掦,自负的神情荡漾开来,大有舍我其谁之气概!这种感觉稍瞬即逝,代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郁闷和沮丧。
老者的神态沉静如水,心中却是波澜湧动。他十分清楚黑衣人的实力修为,更清楚流云九剑的威力。那是他私下暗自传授,尤其是那第八式"穿云逐月",陆家此行中的人,无一能与之抗衡,挡者非伤即亡。故对黑衣人的说辞颇有几分认同。药谷的传闻,也时有听说,宁可信其有,避而远之。没想到药谷中人竟会对这个废物少年如此看重,沿途还派出高手暗中护送。当真是始料未及!
老者沉吟片刻,缓缓抬起垂闭的双目,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直看得对方心里发毛,头皮发麻,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暮地,老者的身形骤然微动,一只枯手直向黑衣人手腕脉门扣去。
猝变突生,黑衣惊失色,身体迅速作出反应,意欲闪避退让,身形刚动,腕脉巳被枯手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慌什么?"老者寒声冷叱,"老夫見你面色潮红,替你把把脉!""弟子愚顿!望長老見谅!"黑衣人惶惶地道。
老者脸上的神色连连变幻,双眉越挤越拢,嘴角隐隐透出一絲苦笑的意味,"药谷的传闻果然非虚,连老夫都不是此人的对手。此地不久留,须速速离去!记住,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分毫。否则……"老者冷哼一声,身形闪动间,已失了踪影。
黑衣人楞了楞,随吹熄了房内的灯,跟着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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