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中年男子剑势崩裂,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旋即一挺胸背稳住身形。双眉一挑,含怒大步跨出,手中大剑再次暴然挥起,一道如血的剑芒绽射而出,奔雷般地直向对方斩噼而去。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快得更是令人猝不及防。黑衣女子连念头都来不及转,如血剑芒已奔至面门,凭着本能的反应;惊凤摇首!
但觉一抹凌厉的剑风从耳边轻啸而过;"噗!"黑巾面罩骤然撕裂开来,三千青丝飞掦。耳鬓青丝被如血的剑芒一削而过,一缕青丝飞扬飘洒。
对一个女人而言,每根青丝都身体的一部份,十分珍惜怜爱。对方一下削去了自己的一缕青丝,简中直有如要了她的命。女人一怒,地裂山崩,眸中杀机一闪,一抹剑光彷佛从虚无中突然生出,由下而上闪电撩起。
虬髯中年男子必杀一剑意外刺空,虽惊不乱,手腕顺势一转,如血的刀芒直朝着对方白晰的颈项横削而去。至于怜香惜玉,摧花折柳什么的,已全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念头便击败对方,即使割下一颗美丽的头颅,也不会眨眨眼。
虬髯中年男子的目光十分坚定,但,一抹寒星却在眼前飞速放大时,如不急速闪避,手中刀芒倘未触及对方颈项,自己身体已被对方剑芒撩成两半。
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闪避,只是这一闪之下,已然先机尽失,对方剑势如电惊射,一剑,二剑,三剑……
退,再退……急速的闪退中,连挥剑格挡的时间都没有。唯有的只是闪避,不停的躲闪,身上的青甲已被对方森寒的剑气划出数十道血痕,看上去血迹斑斑,有如一个血人。
虬髯中年男子虽然伤痕累累,付出了空前惨烈的代价,却终于抓住了一丝反击契机,倾尽全力挥出一刀。这空前强大的一刀,凝聚了体内所有的灵力,势在孤注一掷,一决胜负。
惊天一击斩出,随即便发现对方剑势竟然已后发先至的奔袭而来。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击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自己斩出的惊天一击,不得不回彻自救。攻防再次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个堂堂圣君期强者,竟被人逼得左至右挡,上蹿下跳,甚而连脱身逃命都变成了一种美好的奢望。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
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身形陡然凌空暴起,刀气如虹,伴着一声虎吼:"火云斩"一道赤红的刀芒划破天穹,虚空噼落。
虬髯中年男子人在虚空,一刀斩落之际,但觉对方身形一闪,眼前骤然呈现出五六个一模一样的影像,虚实难辨。手中之刀不觉一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斩向哪一个影像。
“滚!”微愣之际,耳边忽然传出一声娇喝,身躯如遭重击,瞬间飞了起来,有如腾云驾雾飙飞出去。
轰!一具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重重的跌落地面,口鼻喷血,当场晕死过去,生死不知。
一个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将一个圣君期高手打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在令人惊叹之于,更是唏嘘不已。
适才惊心动魄一幕,众皆心下骇然。尤其是天星卫一方,本来满满的一腔自信,瞬间再次迅速下滑。
尤其是那位君大统领,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神情间显得忧心忡忡,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揪着心揑着汗,心底忽然莫名的生出一种患得患失感。此一行,做梦都没想到一向积弱的南方竟然会藏着龙,卧着虎,或许这本就是一处龙潭虎穴,难怪少宗主一干人会栽得如此凄惨。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应下了这种挑战,但眼下已成骑虎之势,己然欲罢不能,唯有硬挺下去。千思百想间,甚至怀疑这本就是一个套,一个早己挖好的坑,像是等着自己往里跳?
黑衣女子将脱落的面罩重新戴上,但真颜己显,相信接下来,应该再无人敢挑战这尊恐怖的女杀星了。
天道血誓已经立下,不管愿不愿意,挑战仍要继续下去,不到最后一刻,仍充满了未知的悬念。
君大统领车轮战的谋划,正常情况的确是个十分不错想法,五个人连续不断的挑战对方一人,就算耗都要将人耗死,可谓已立于不败之地。然而,现实很残酷,这黑衣女子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已远远的超出了之前的预判,若再继续下去,其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
此时,又有一个青甲统领跨步排众而出,一双狭长的鹰目中直透杀气,抬眼望向一众黑衣蒙面人,连想也未想一下,抬手便在其中随意地点了一个。在他看来任谁都一样,势必都会倾尽全力的一战。
两道人影面面相对,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彷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