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服务员拦不住。
秦泽气势也很强,那个样子,别人一看不敢招惹,生怕他反手就一拳揍过来。
他上去后,迎面而来的江风,吹在脸颊上,微凉,舒服。
六人的长形餐桌,成双成对。
许是背对着的,无人注意到他。
服务员跟上来,见餐桌那边的气氛有说有笑,氛围温馨又愉悦,不敢率先开口。
苏晗旁边的段宽,一下子刺痛他的眼。
段宽眉眼里是克制的温柔,他剥着蟹肉,蘸了调料“姐姐,你尝尝这个。”
“谢谢,你不用管我,你吃你的。”
“姐姐今晚请客,我总得做点什么回报一下。”说着,段宽又开始剥另一只蟹腿上的肉,他的速度很快,不会儿,她的碟子里,就堆满了蟹肉。
看到碟子里的蟹肉,苏晗微微失了神。
她想起小的时候,自己跟苏轻羡就没了父母,她一向是不想回忆这件事的,对于那时候父母恩爱,不愁吃穿,家庭幸福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的存在。
谁能想到,他们的爸爸妈妈不过只是出差一趟,结果,她和苏轻羡等回来的是他们在坠机身亡的消息,且尸骨无存。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着那一艘坠海的飞机,企图找到他们的父母的尸骨,可时间在告诉他们,这是一件何等天方夜谭的事。
不知,利用玄术能不能找出出事故的那架飞机。
而除了父母,他们又没什么亲人在世上了。
那时候,自己才上初中,苏轻羡六年级。
那段日子,生不如死,像是末日来临,根本看不到未来。
可第二天,太阳从东边袅袅升起,生活仍要继续。
作为长姐,她便兼顾了照顾好弟弟的重任。
苏轻羡别看着成熟稳重,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可是,生活方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连煮个饭,都能把厨房给烧了。
说起来,也是以前经常照顾弟弟阿羡,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就是和秦泽在一起,都是她照顾偏多。
当然,这种温柔,和好,也是因为一个是弟弟,一个是男朋友,不过现在男朋友已经成为过去式。
习惯了对别人好,一下子有个弟弟一样的男人来对自己这般好,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她以前有过一个很小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交男朋友,和他共进晚餐的时候,男朋友能够给她剥虾剥蟹。
不是什么一件大事。
秦泽却从未做过。
吃饭的时候,他会吃的很快,甚至有的时候,都在处理工作上的业务。
苏晗理解他,从不说一句怨言。
可她是想要被宠爱的。
偏偏,秦泽连两人私人时间都能分心去干别的事情,从来没有在他身边,感受过那种独一无二被爱的感觉。
眼下,居然在段宽身上感受到了这种独一无二的偏爱。
苏晗抬头,有些迷茫的看向他。
段宽太贴心了,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段宽正在拿着餐巾擦手纸,眼神纯澈,镇定自若“姐姐,你怎么不吃?”
见他这般坦坦荡荡,苏晗寻思着肯定是自己多心了,她拿起叉子,戳了一块,放进嘴里。
江秋月便是打趣,有心拆台“段宽,你好样的,那么一只大螃蟹,你把肉全给了苏姐姐,我们吃啥?”
苏晗耳根一下子热了,有点不好意思“我分你点?”
“不用了,不用了,段公子剥的肉,我哪里敢吃。”他打趣。
段宽面无表情,扔了一只蟹壳过去“啃吧。”
江秋月抓住空心的大螃蟹,挺扎手的,横眉竖眼“段宽,你信不信小爷我一脚把你踹下去夜游?”
段宽懒懒洋洋,心情好“苏姐姐不会让你踹我。”
“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现在是真的想踹你。”江秋月的眼神分明很鄙夷,跟苏晗八字没有一撇,美什么呢,没出息。
段宽一字一顿“苏姐姐不让。”
江秋月“”
苏晗笑着附和“对,我不让。”
两人的吵吵嚷嚷,霍辞是一个眼神没有,虞安宁手伸过来握住他的,他便是反握住,在她掌心挠了两下。
虞安宁无暇顾及。
两人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
服务员见男人站在那不动,小声开口“先生,我们的客人在用餐,你这般冒然闯上来着实不好,有什么别的事,我们下去说,行吗?”
秦泽出声“你闭嘴。”
服务员被吓了一跳。
好凶。
秦泽烦躁的想把这里夷为平地了。
曾几何时,能光明正大坐在苏晗身边吃西餐的男人只有他。
他站在那儿,插在裤袋里的手紧紧捏着,心脏就是像被一只手捏住,痛到要爆炸。
这一声,总算是吸引了霍辞,虞安宁他们的注意力。
最为熟悉这个声音的苏晗抬眸,在看到秦泽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秦泽很想上去把苏晗带走,可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他上前,启唇“不介意添一张椅子吧?”
今晚做东的是苏晗,她站起来,语气稍显无奈“秦泽,你这样我会很困扰,我们分手了。”
“我没同意。”他咬牙切齿,见苏晗的表情凝重,想来是很生气,秦泽不敢再那般强硬,他算是认清了现实,从苏晗说出分手的时候,是他的漫漫长征“既然分手了也要分的正式点,我来和你吃一顿散伙饭,总可以吧。”
“现在不合适。”
的确是不合适,可秦泽不愿意走。
他放软了语气“晗晗,我还没吃饭。”
高傲的秦泽从未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就是他母亲虐待他,他也从未说过一句疼。
如今,当着霍辞,段宽的面,他连面子尊严都不要了,只想苏晗多看自己一眼,和他多说两句话。
段宽抿了抿唇,侧目,看向苏晗。
他生怕苏晗对秦泽心软。
如此一来,他便是知道,自己想取代秦泽的可能性,或许会很渺小渺小。
短短时间,自己像是身处在水深火热里,不能自已。
好在的是,苏晗并不吃他那一套。她目光落向了一旁的服务员“麻烦给他安排一张桌子。”
服务员应“好的。”
秦泽张了张嘴,最终默认了这个安排。
段宽心里松了口气。
秦泽隔着一张桌子,他如坐针毡,孤苦伶仃。
时间流走,夜空上的星星变少了,徐徐吹过的春风在降温后,带来寒意。
饭过三巡,晚餐结束,他们道别后,是分开走的。
走前,虞安宁抱了下后面酒喝的有点多的苏晗,又叮嘱段宽多照顾点她。
“我会的。”段宽回。